第十八章
李燕月道:“不用了,你擱這兒歇息去吧。”
“是”
瑞成擱下手裏的帖子,退了山去。
李燕月把一大疊紅燙金的帕子往懷裏一揣,跟著也出了簽押房到了前院,派個人把大班領白鳳起請了過來。
白鳳起三腳並兩步趕到,躬身一禮道;“總座,您找我?”
李燕月道:“後天我在順來樓宴客,請的都是王公親貴,你派幾班弟兄負責禁衛,一早就去設立崗哨,閑雜人等不許近順來樓。”
“是。”
“弟兄們經驗歷練都夠,用不著我多交代,總之一句話,絕不能出半點事。”
“您放心交給我就是。”
“就這麽說了,我出去一下,會兒就回來。”
“是。”
李燕月出了查組營,又去了神力鷹王府,他沒多耽擱,把貼子往鐵王手裏一交,說了幾句話就辭出了。
回到了查緝營,營裏沒事,只見白鳳起召集了幾班弟兄在前院裏訓話心知一定是為後天請客禁衛的事,他也沒多停留,受了大家一禮就回到他的小院子。
口口口
當夜,初更剛過,李燕闖正在燈下坐著,忽然就見院子裏來了人,他一聽就知是誰來了,輕微一聲道:“請進。”
微風颯然,香風襲人,司徒霜翩然而入。
李燕月含笑而起:“姑娘請坐。”
司徒霜道:“不坐了,我待不了多久,主人你也不會留客多久。”
李燕月聽出話中有話,剛要問。
司徒霜又道:“有我的份兒麽?”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是指——”
“你不是後兒個要在順來樓宴客麽?”
李燕月又一怔:“姑娘怎麽知道的?”
司徒霜微一笑道:“說穿了不值一義錢,窮家幫有人告訴我。”
李燕月更說異了:“窮家幫北京分舵怎麽知道姑娘住在這。”
司徒霜含笑道:“北京城裏,很少有事能瞞得過他們那個分舵的。”
“他們又怎麽會把我請客的事告訴姑娘?”
“怎麽,不能說,能瞞我?”
“倒不是,假順來樓請客,還能瞄準,我是說他們怎麽會白無故的告訴姑娘這個?”
司徒霜微一搖頭:“不是平白無故。”
“咂,那是——”
“他們讓我過來給你送個信兒。”
“他們托姑娘給我迷信兒,送什麽信兒?”
“他們托我告訴你,張家口有人來了。”
李燕月心頭一震。
“還有,他們攔過,但是攔不住。”
李燕月心頭又一震:“張家口來人,現在在哪兒?”
“我就不清楚,但窮家幫的人還在我那兒等回話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李燕月沒有猶豫,道:“走。”
司徒霜深深一瞥,轉身走出去了。
李燕月擡手熄燈,快步跑了出去。
司徒霜前行帶路,兩個人翻墻而過,一進堂屋堂後用站起個人劉天池、歐陽奇,還有一個窮家幫弟子,那窮家幫的弟子,赫是阮玉。
劉天池、歐陽奇分別招呼,阮玉機靈,只躬了躬身,沒做稱呼。
李燕月招呼過劉天池、歐陽奇後,徑向阮玉道:“聽說張家口有人來了?”
“是的。”阮玉道:“是趙風送來的消息,他們這趟來京,是分批行動,來得極秘密,不是趙風送來消息,我們還不知道呢。”
“來了多少人,都是誰?”
“馬大爺親自帶領,好手都來了。”
李燕月心頭震動,道:“在哪裏落腳,住哪家客棧?”
“他們沒住客棧,落腳在前門大街一個宅子裏。”
“知道地方麽?”
“知道。”
李燕月道:“走帶我去一趟。”
“是。”
阮玉抱拳向司徒霜、劉天池、歐陽奇施一禮轉身走出堂去。
李燕月打了個招呼跟了出去。
司徒霜沒理,也沒說什麽,送客送到院子裏,望著李燕月身影不見她嬌靨上深現了一片不解的疑惑神色-一口口口
為防碰見查緝營的弟兄,李燕月跟阮玉專走僻靜小胡同,沒一會兒就到了前門大街。
阮玉帶李燕月拐進了東邊一條胡同裏,他沒往裏走,往後一招手人貼進了胡同邊的暗影裏了。
李燕月心知必有緣故,也跟在阮玉之後貼進了暗影裏。
阮玉擡手一指,胡同深處一家門前有個賣小吃的小攤兒掛一盞風燈,在黑胡同盟既亮又顯眼。
阮玉低聲道:“就是攤兒後那一家擺攤兒的是他們的人。”
李燕月明白了,當即道:“剩下就是我的事,你回去吧。”
阮玉恭應一聲,悄悄退出了胡同。
李燕月從眼影處走出,直往那賣小吃的小攤兒行了過去。
走近三丈內,看清楚了,那賣小吃的是個中年壯漢,一臉的絡腮胡,頗為威猛。
任何一個賣東西的,見有人走近,總會哈腰陪笑,這個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