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眼見未必實（1）

竇默想到了友愛的高中同學，更想起了初戀女友。

可惜這就是人生，它不是電子遊戲，玩完之後還可以再來一盤，它其實是一條直線，不能停下，不能刹車，更不能回頭，每每到了選擇的十字路口，看似有分岔路可走，看似可以拐彎，但實際上，十年甚至幾十年過後再回過頭來看當初的選擇，你就會發現你當時其實是筆直通過那個路口的。

情商不一般的竇默在聽完《那些花兒》後，不知怎的，就悟到了這一點。過去的愛情便過去了，他跟他的初戀女友如同掰成兩半的鏡子，再也回不去了。

“汲……汲……對了，還有一首歌……”

紅著眼圈的竇默吸了吸鼻子，繼續下載了《跟往事幹杯》，隨即點擊播放。不得不說，他一個青春美少男聽歌居然聽到哭鼻子，實在是太帶感了。

“……幹杯、朋友

就讓那一切成流水

把那往事

把那往事當作一場宿醉

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裝著昨天的傷悲

請與我舉起杯

跟往事幹杯……”

整首歌聽完，竇默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已淚流滿面，但是他確定，哭過這一場後，他對初戀已經完全放下了，初戀女友的名字對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同學的名字，再見面，互相之間最多微微頷首，比路人好一點。

暫時停止了兩首新歌的循環，又平復了一陣心情，花了二十塊下載的竇默這才想起導致他流馬尿的罪魁禍首。

“夢，想，家！”

於是他將頁面跳轉到評論欄，開始發言：“新上傳的這兩首是什麽破歌啊？浪費我二十大洋，還害我情緒低落得要死，太紮心了！”

結果樓下接茬道：“樓上的不會已經哭過吧？不是看不起你，我也一樣……我他媽才和女友分手三天，紮心了老鐵！”

“一只可憐的單身狗表示不懂為什麽要哭？飄過……”

“我看你是吃過吧，上面那是狗糧~~！”

“什麽狗糧？”

“樓上的別歪樓，俺就想弱弱地問下，新上傳的兩首歌質量咋樣啊？算好歌不？”

“廢話！”

“絕逼是好歌！夢想家賽高！”

“好歌是好歌，但受眾面不如《我是紅領巾》！”

“你那是兒歌，一歲到一百歲都能聽得進去，不算！”

“呵呵，最早關注夢想家的老歌迷笑而不語……”

竇默看著幾乎是兩三秒一刷的評論，頓時無力吐槽，默默地敗退為了潛水黨，看著越來越多發現楊棠新歌的歌迷下載品評《那些花兒》跟《跟往事幹杯》。

同一時間，百靈網總部，技術科。

“總監，這下載流量太異常了吧？要不是我們及時技術處理，恐怕現在整個網站的下載都會卡頓！”

“呵呵，下載量大，這是好事兒！”

“這還好事？就怕有人刷數據啊！”

“不會……你要不信就看看這人的歌曲單價再說。”

“嗯？十塊錢下載？我去，怎麽定這麽高的價？該不會填錯了吧？”

“也許第一次上傳的時候是填錯了，但第二次露面還敢這麽填的家夥，那就不是一個【填錯】能解釋得了的了。”

“可是總監，這也不能完全證明這個原創歌手沒刷數據啊？”今天負責值班的技術員有點一根筋。

“我說小劉，你還是長點心吧，你沒注意這個叫夢想家的前三首歌的下載量麽？其中最差一首歌也有兩億三千萬的下載量，那時他還是新人，如果有哪個公司想捧他，十塊錢一次的下載，刷一千萬的下載量就得花費一億華幣，根本就是蝕本買賣，誰會傻得這樣做啊？”

聽完這番話，技術員小劉細細琢磨了一下，還真是這個理兒！

“好了小劉，你們盯緊點，我去抽根煙！”說完，百靈網總監單手插兜，施施然離開了技術科。

轉進一間私人的吸煙室，百靈網總監並未急於點煙，而是掏出手機撥給了網站大老板：“喂，BOSS，是我……夢想家再現，剛從咱們網站的賬戶裏劃走了一千萬，並且上傳了兩首新歌……”

“下載量？下載量簡直爆表啊BOSS，差點就引起網站數據庫卡頓……明白，我會照您的吩咐去做……宣傳？宣傳是老邵的文案部在負責，我沒過問……好的好的，BOSS再見！”

掛斷電話，這位總監搖頭晃腦自言自語起來：“老邵啊老邵，你手下的文案策劃那是越晚越好啊！”

可惜天不遂人願，也就在他念叨這會兒，百靈音樂網首頁的GIF圖片置頂推薦位突然就變了畫風，其滾動的宣傳語是：“夢想家攜原創新歌再度重磅來襲！”

正瀏覽百靈網的網友私底下就開始討論起來。

“這夢想家誰啊？還原創歌曲，這麽吊？”

“靠，樓上的，你連夢想家都不知道，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