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N省騰飛實業發展總公司

“五伯,我們修一個水庫吧。”在柳家山,參加完“清涼電器總廠”第一條冰箱生產線和第一條洗衣機生產線落成典禮,熱熱鬧鬧吃過中飯,回到“柳家山企業管理委員會”辦公室,我忽然對五伯提起修水庫的事情。

五伯聞言一怔,不過倒也習慣了,這個侄子打小時候開始,奇思怪想就層出不窮。這剛剛對著冰箱和洗衣機生產線拍完手,轉眼就談到修水庫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上頭去了。

“修水庫幹嘛?上頭小水大隊不是有一個水庫?”五伯便借過江友信遞的大前門,邊問道。

“清涼電器總廠”是在原“清涼風扇廠”的基礎上擴建的,由於大規模的資金介入,原有的持股方式有了很大的變動,柳兆時(我的投資都是以大哥的名義)和大隊集體各占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歸方文剔,剩下百分之五,歸二哥柳兆敏,最後百分之三,卻是廠長柳兆玉的股份。方文剔和二哥都退出了“利民電器維修服務部”那個服務部,如今歸了方文剔的表弟嚴紅軍。

現今向陽縣經濟快速發展,人民群眾口袋鼓脹起來,市面上家用電器也豐富起來,大夥都比較中意買新家夥,利民維修部的二手電器,銷路反而不如以前。方文剔和二哥退出來,到柳家山參與企業的管理。也是為今後謀個更大地前程。

這個事情我是很贊同的,便是三哥柳兆和,今年也已經十八歲,正經在“通達物流公司”當起了實習司機。逐漸的,我將交付幾個堂哥更加重要的差使。

中央日後要出台的禁止領導幹部子女經商的政策,只涵括直系親屬,侄子不在其類。別看我現在身價數千萬之巨。可沒有一分錢的產業是真正掛在我名下地。

也許以後會出現意外情況,資金或多或少會流失一些。不過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比較起老爸地官運前途來,錢算個什麽?

在這一點方面,我歷來是很清醒的。

江友信新任向陽縣鄉鎮企業管理辦公室主任,三天兩頭來柳家山蹲點,摸索經驗。小山村裏生產出洗衣機和電冰箱,他這個鄉鎮企業的領路人焉能不來鼓勁助威?至於我七舅。經營管理股的阮股長是一定要來的。

聽我提起修水庫的話頭,江友信微微一笑,豈能不知我的意思?

因為興修水利地事情,嚴玉成在專員辦公會議上與薛平山鬧不愉快,副專員江凱歌做了和事佬,這事表面上是平靜下來了,實際上還在暗暗較勁。薛平山雖是初來乍到,背後頂著兩任省委書記。下到小小的寶州地區,豈能認輸服軟?就是嚴玉成說得再有道理,薛平山既然已經表態不支持了,為了自己專員的臉面,也斷然不能輕易轉為贊成。

一眾副手和底下的幹部會怎麽看待?

事關專員的臉面和威信,興修水利這個事情。短時間內基本上不可能再拿到桌面上來討論。江凱歌所言水利局那份調研報告,自然也是束之高閣,能拖多久是多久了。除非嚴玉成幹犯官場大忌,再次挑起爭端。

這樣的大忌,能夠不犯的時候還是不犯為好。

盡管一二把手不和,甚至三四五六把手都不和,乃是官場通病,上級領導亦是利用這些下屬的不和居中協調,輕松駕馭。但那畢竟是台面下地事情,誰要經常把這“不和”端到台面上來。不是二杆子就是擺明挑戰。要一決勝負的了。

薛平山才到任幾天,自然遠沒有到“一決勝負”的時候。此時挑起“戰端”結果只有一個——必敗無疑!

試想省裏那些大佬,又不是傻的。既然派了薛平山過來,豈能由著你們欺負?你就有千般理由,“目無組織目無紀律”這兩條罪狀,再也逃脫不了。

老實說,我並不清楚眼下寶州地區的水利失修情況,到了何種嚴重的地步。但我相信嚴玉成,絕不會胡亂放炮。他說情形嚴峻,那就是情形嚴峻。

事實上老爸就已經在寶州市地範圍內展開了水利設施的摸底,向陽縣的唐海天也開始做同樣的工作。這兩位,都以實際行動在支持嚴玉成。

咱人微言輕,不足以參與專員角力,但在自己能夠影響得到的範圍內做些必要的補救工作,還是可以的。

五伯所言,小水大隊那個水庫,我也是知道的,只能算是一個小型的水庫,還是五十年代修建的,蓄水量本就不大,經過二三十年地泥沙沉積,目前與一口較大地池塘也相差不遠。而包括柳家山在內的五六個大隊,幹旱季節地農田灌溉,就全部指望著這麽一口“池塘”想想都讓人心裏喪氣不已。

窺一斑可知全豹。

嚴玉成提出大修水利,絕非故意作秀。

“五伯,小水水庫指望不上的,旱情嚴重一點,估計又得打架。我看這個水庫我們自己修好了,反正不差錢……”一不小心用上了小沈陽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