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拿下了夏中行

劉書記愉悅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給攪了。劉飛鵬一支煙尚未抽完,那台紅色的保密電話就急速地震響起來,鈴聲顯得特別尖銳刺耳。

“你好,我是劉飛鵬。”劉飛鵬抓起電話的那一瞬間,嘴角還是含著笑容的,語氣也比較輕松。

“飛鵬,是我。”電話裏傳來敬秋仁的聲音。

“敬主席,您好!”劉飛鵬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對著電話很恭謹地說道,又伸手掐滅了煙蒂,嘴角的那絲笑紋也消失不見了。因為劉飛鵬隱約聽出來,敬秋仁的語氣似乎有點焦慮之意。這在以往是不多見的。在下屬面前,敬秋仁一般都表現得很是從容鎮定。

劉飛鵬可謂是敬秋仁的老部下,單論關系的親近,可能較之於向宏更進一步。依照官場“傳統”於向宏也許和程子清的來往更加密切一點。而他劉飛鵬,則是敬秋仁一手提拔起來的。故而在私人場合,劉飛鵬從來都是稱呼敬秋仁為敬主席,自動自覺地省略了那個“副”字。

“飛鵬啊,夏中行出事了……”敬秋仁略略停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

劉飛鵬大吃一驚。

中紀委工作組的重點目標之一,就是夏中行,在他身上花了很大的力氣。鑒於夏中行身份的敏感性,在大集團的“防禦體系”之內,夏中行是此番最重要的“保護對象”之一。只要保住了夏中行,戰火一時半會就不至於直接燒到於向宏身上。故此,夏中行的進退,成為“明珠保衛戰”最明顯的風向標之一。

現在,敬秋仁卻告訴他,夏中行出事了。

所謂出事,就是說夏中行已經有確切的證據被中紀委掌握了,對他采取了強制措施。擋在於向宏身前最後的一道核心工事垮塌了。

夏中行一倒,於向宏便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對方密集的火力之下。

一時之間,劉飛鵬不由想起了十年前,京城某大吏的案件。那個案件,劉飛鵬就是偵辦人員之一,而且是其中一個小組的負責人。想起來,京城案和明珠案是何其相似,連進程都是那麽一致。那一回,也是某位擋在某大吏面前的重要幹部轟然倒下,不出多久,某大吏便全面潰敗,最終被拿下。

歷史,要重演了嗎?

敬秋仁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談,似乎他打這個電話,就是和劉飛鵬通個氣,告訴他,局面已經很糟糕了。敬秋仁很隱晦地提醒劉飛鵬,他那裏要加快進展,盡可能搞到一些有力的東西,才有可能挽回危局。

劉飛鵬明白敬秋仁的意思,大佬們已經在預備退路了。

類似這樣的“決戰”攻守雙方都不會只有一套“方案”嚴柳系那邊,肯定有備用方案,能夠一鼓作氣,徹底打垮於向宏那是最佳的結果,萬一達不成這個目標,也會拿下其他的一些人,總而言之,擺出了這麽大的陣仗,不能無功而返。否則就再也難以立足了。

作為“防禦”一方,自然也會有多種備用方案。能夠保住於向宏,自然是一大勝利。一旦保不住,手中也還是要盡可能多的掌握一些籌碼,以便在“善後處理”時能夠爭取到不糟糕到頂的結果。

於向宏本人的得失進退,固然是此番決戰的勝敗標志,卻絕不是終章。縱算於向宏被扳倒。各大政治集團為了達成新的平衡,還需要經過很多的協商。

劉飛鵬於是也很隱晦地向敬秋仁匯報了自己目前在A省采取的一些手法和措施,語氣之中略略有點興奮,似乎對於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績”還是滿意的。柳俊的跋扈和強勢,敬秋仁深有體會,劉飛鵬也就沒有多少忌諱。在和柳衙內交手的過程之中,能夠占到上風,實屬不易。劉飛鵬也足以自誇了。

聽得出來,敬副主席對於自己采取的這些措施,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過敬秋仁隨即在電話裏提醒劉飛鵬,華興地產那邊,先放一放,不要搞了。具體的原因,敬秋仁沒有明說。

劉飛鵬的心情頓時灰暗了幾分。敬秋仁未盡之意,他也能猜到幾分。早就聽說老何家的大丫頭,與柳俊的關系非同一般。這個所謂的關系非同一般,內涵是很豐富的。可能包括私人關系很密切,還可能包括一些經濟利益上的牽扯。現在看來,這個華興地產,很顯然有老何家的影子在內。不然的話,這樣大的一個目標,大佬們沒有理由要求“放一放”實話說,對於查處秋水集團和華興集團,比較而言,劉飛鵬對於後者的興趣更加濃厚一些,所寄予的希望也更大一些。原因很簡單,秋水酒店比較單純,除了一個稅務問題可以做做文章,其他方面,很難下手。一般酒店業存在的治安問題,在這樣超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很難找得到。秋水酒店如果也涉及到“色情業服務”它在全球範圍內的聲望,是無法達到今天這種高度的。劉飛鵬只是有點好奇,這個全球最大的酒店業連鎖集團,到底和嚴柳系有何種關系。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秋水酒店與嚴柳系最直接的淵源,肯定和柳俊有關。仔細分析一下秋水酒店的發展歷程,便能推斷出一個大致的輪廓。第一家秋水飯店,就是在向陽縣建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