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關門打狗

王橋原本不想和包強這夥人發生沖突,可是越忍讓,事情越要找到頭上,道:“我們已經給了包強一次機會,既然包強要找死,那我們再不出手就人神共憤了。“

吳重斌道:“那我們是在校外打還是校內打。“

王橋道:“我們的目的是將包強趕出寢室,就來一次關門打狗,在寢室打他。你去準備一個空麻布口袋,到晚上等包強出現在寢室,我們約定一個手勢,幾個人同時行動,安排一人關燈,找一人用麻袋套住包強,然後黑打他。”

吳重斌有些猶豫,道:“我們不能正大光明打他?這樣似乎勝之不武。”

王橋道:“惡人就要惡人磨,對待他這種人不必心慈手軟。我們要讓他從此不敢回寢室,永遠滾開。否則寢室裏有一匹害群之馬,大家都不能安心學習。教訓包強以後,你注意和洪平聯系,他還是有點膽識,身邊也有幾個兄弟夥,大家齊心協力,要讓劉建廠那夥人不敢進學校。”說到這,他想起看守所裏用到的細水長流和迎頭痛擊兩種用地下水折磨人的方法,又道:“我們再準備一桶冷水,黑打以後,將冷水澆到包強身上,讓他變成落湯雞……”

商量完細節,王橋回寢室,吳重斌將田峰、蔡鉗工找來密謀。

整整一天,包強畏懼母親謝安芬,不敢回世安機械廠,又不願意留在學校,只能在外面遊蕩。晚上10點,他從舞廳出來,回到復讀班寢室。

晚自習後,田峰發現包強斜躺在床上抽煙,趕緊溜出去,找到吳重斌,又到文科班將王橋叫了出來。四人按照商定的具體行動步驟,開始實施“關門打狗”計劃。

田峰悄悄將一桶冷水放在寢室不起眼的角落,然後退在寢室門口,手裏握著一把割掉電燈拉線的小刀子。蔡鉗工坐在自己床上,毯子下面是一個用來裝米的空麻袋,只等王橋做手勢,他就要拿著空麻袋撲向包強。

包強壓根沒有意識已經身處陷阱邊緣,他拿著手機,站在寢室中間不停地說話。眼光不時瞟向王橋,心道:“還是建哥說得對,王橋和吳重斌都是學派,膽子小,我打了晏琳,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王橋眼睛盯著手中傳呼機,還有半分鐘就要熄燈時,他單手上舉,然後摸了摸頭頂。

屋裏燈光熄滅。

蔡鉗工抓起空麻袋朝包強撲了過去,在整個計劃中,四人最擔心突然熄燈後摸不準目標,包強手機發出點點亮光,恰好成為最好的攻擊目標。

與此同時,早有準備的吳重斌抓起包強床上鋪蓋,朝著手機亮點罩過去。這個動作是為了防備麻袋沒有及時套在頭上的後備動作,同時也是給包強增加了一個防護層,免得傷筋動骨。

當麻袋和鋪蓋先後罩在包強頭上時,王橋沖到包強面前,雙手扭住鋪蓋,猛地用力,將包強摔倒在地。王橋死死將包強壓在地上,又將其掛在腰間的匕首摸了出來,隨手朝地上扔去。然後再將其腰間皮帶抽了出來。

吳重斌和蔡鉗工對著地下鋪蓋一陣猛踢,在一片黑暗中,王橋被誤踢了好幾腳。

一陣亂拳亂腳之後,王橋、吳重斌、蔡鉗工閃到一邊,田峰提著水桶,朝著屋中央當頭澆了過去。

一聲口哨響起,四人迅速退到各自鋪位。王橋退到床邊時,將皮帶朝窗外扔去。

寢室裏,所有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只聽到一陣“噼啪、咚咚”聲,隨後又是“嘩”的一聲和口哨聲。

過了半晌,傳來包強的聲音罵聲音:“誰他媽打我,把燈打開。”屋裏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沒有人搭腔。包強渾身發痛,又被冷水澆濕,氣焰降了不少,道:“把燈打開,幫個忙。”最後一句話已經帶著哭音了。

屋裏一團漆黑,許瑞等人摸不著頭腦,他走到門前去開燈,在墻上摸了半天卻找不到燈繩。原計劃,田峰要割斷燈繩,可是實際操作中,他用力很猛,一下就將燈繩拉斷了。

一支電筒照了進來,傳來了值班老師劉忠的聲音:“包強搞什麽鬼?”寢室熄燈前,他總要習慣巡視,聽到包強罵聲,便過來查看。

包強將罩著自己的鋪蓋扔到地上,再說話時已經語出哭腔,道:“老師,有人打我。”

劉忠用電筒照著包強,道:“你怎麽坐在地上,誰打你?”

包強被打得暈頭轉向,確實沒有看清是誰出手,他下意識指著王橋,道:“王橋打我。”

王橋已經用最快速度脫衣上床,並放下了蚊帳。劉忠拿著電筒走了過來,撩開蚊帳,道:“王橋,你為什麽打包強?”

王橋眯著眼,打了個哈欠,道:“我在睡覺,誰打人啊。”

劉忠扭頭問包強:“到底是誰打你?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被人打了怎麽會沒有看清楚?”他走到包強身邊,見其鼻子、嘴巴都在出血,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以前的猖狂勁,皺著眉頭問道:“你媽送你來復讀班是為了好好讀書,偏偏逗貓惹狗,挨揍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傷到哪裏,嚴不嚴重,先到床上坐一會兒,覺得不舒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