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遊泳

趙波猛地將酒杯往桌上一砸,痛心疾首地道:“女人是賤,對真正關心她的人不屑一顧,棄之如抹桌布。,那些流氓說些花言巧語,她輕易上當受騙。我恨不得把那個男的痛打一頓。”

說到後來,既生氣,又擔心蘇麗上當受騙,用拳頭不停地砸桌子。有幾下砸得重,指節上出現了血跡。

王橋知道趙波還沒有將蘇麗放下,於是直言不諱地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你不要怪蘇麗。現在最理智的方式是忘記她。今天晚上我們兩人去跳了砂。舞,本身並不純潔,沒有理由要求蘇麗守身如玉不再找男友。你不是她的唯一,同樣,她也不是你的唯一,多經歷幾次戀,能洞察人心。”

理端時往往話醜,趙波聽得極不順耳,拍著桌子怒吼道:“我為什麽要跳砂。舞,主要原因還是在蘇三妹。”

王橋冷靜地道:“跳砂。舞是發泄自己的,和蘇麗無關,蘇麗只是你解脫內疚感的借口。”他見趙波又要反擊,道:“我們不爭論這個,大丈夫何患無妻,沒有必要作出小女人狀,以後事業有成,找個更好更漂亮的。你再這樣悲悲戚戚,會讓人看不起。”

“我還是忍不下這口悶氣,堵在胸口很難受。”趙波揚著脖子又想喝酒。

王橋一把奪過酒瓶,道:“我最看不慣遇到啥事喝酒,遇到喜事可以喝兩杯,但是遇到傷心事時一定不要喝酒,越是傷心越要保持清醒頭腦,否則無法真正解脫。”他從床邊抓起一條毛巾,丟給趙波,道:“打起精神來,沖一個冷水澡,我們哥倆喝點高興的小酒。”

趙波接過毛巾。瞪著王橋。瞪了一會,氣勢漸漸弱了,道:“我去洗澡了。”他沖了一身涼水,進屋見王橋不在。又喝兩杯酒,然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橋回到閣間時,見趙波已經睡著,便坐在閣間窗前回想著今晚的砂舞經歷,心道:“跳砂。舞算是變相的穢活動。公安會不會突然檢查。”

有過蹲看守所的經歷以後,王橋再也不願意走進看守所,做事向來喜歡分析是否可能遭遇牢獄之災。今天去東城之東砂舞以後,已經到了違法的邊緣,他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最壞的可能性。

“只要不脫褲子在現場亂性,公安檢查時松開舞伴便沒有任何風險,如果要說有風險,舉辦此類舞會的老板才有組織賣。。嫖。娼的風險。不過能舉辦這種砂舞活動的人都有些關系,否則早被查得五佛升天。”

“參加這種舞會畢竟不妥,以後不能再去了。”這個念了頭剛閃出。王橋頭腦中另一個念頭迅速跳了出來,“我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想要女人很正常,既然下定決心在大學不談戀,總不能打四年光棍,這能活活把人憋死。和性是兩個概念,我只要性,不談。”

為自己作了一番心理解脫以後,負罪感慢慢減弱,他將趙波擠到一邊。閉著眼很快進入夢鄉。

1月,山南省大學生籃球聯賽正式打響,王橋作為全校唯一非體育專業學生參加了校隊。

山大是全省首屈一指的大學,但是在籃球比賽上並不占上風。山南師範、山南政法大學、山南農大等大學的籃球實力都很強,前三名爭奪非常激烈,冠軍每年都在變化,很難固定在一家。正因為如此,山南大學生籃球聯賽反而更具觀賞性。

今年的籃球聯賽在山南農大體育館進行。

山南農大位於山南第二大城市吳州,老校區原本位於距離城區接近三十公裏的遠郊。1995年才搬進吳州近郊,由於是新建校區,籃球館、遊泳館等設施一應俱全,在全省高校中算得上頂尖。

1月2日,比賽進程過半,山大男女球隊成績都還不錯,梁柏文副書記專程到籃球隊駐所慰問,提出“保三爭一”的口號,並與全體隊員共進晚餐。領導慰問之後,山大男女球隊的領隊和教練都如吃了興奮劑,私自提出了“力爭第一”的加碼口號,結果摔碎了一地眼鏡,山大男女球隊先後失利,男女隊皆陷入“保四爭三”的尷尬境地。

在爭奪第三名的前一天上,領隊在會議室上摔了杯子,咆哮道:“學校花了這麽大的精力,寄予了厚望,你們的表現讓人失望。如果還有點山大人的自尊心,明天必須拼命。”

體育比賽有自身規律,勝敗是兵家常事,常常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領導發火有可能鼓舞士氣,也有可能恰得其反。在第二天的比賽中,男隊憑借著王橋在最後關頭命中的關鍵三分球,以一分優勢獲勝。女隊輸掉了比賽,獲得第四名。

大局已定,領隊氣呼呼回到山南,他是老體育人,冷靜下來以後還是讓助手給同學們改善夥食,參加完頒獎典型以後再回山大。

同學們都是年輕人,很快將失利的懊惱扔到一邊,相熟的同學約在一起開始玩樂。有的同學關在賓館裏打麻將,有的同學相約去逛吳州城。王橋是整個球隊中唯一的非體育系學生,與隊友們的關系相對淺一些,他沒有跟著同學們去玩耍,而是留在山農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