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要做強者

錄像散場後,王橋又獨自一人將周星馳國產零零漆看完,大呼過癮。此時已是深夜兩點,趙波霸著小床呼呼大睡,他只能回寢室。

走過香樟林,經過籃球場附近,迎面走來一位瘦高女子,路燈光線恰好被樹葉遮住,看不清女子容貌。女子不像在趕路,反而像是在散步。只是淩晨兩點在校園散步,讓人詫異。

走到近處,王橋驚奇地發現來者是呂一帆。

呂一帆同樣驚奇:“蠻哥,你怎麽當起了夜遊神這麽晚還不睡覺。”

“我到錄像廳看了錄像,才結束。你怎麽回事,這麽晚還在外面閑逛,不怕遇到壞人劫色。”

“和寢室同學們在半島唱了歌,興奮過頭,現在睡不著,在外面走走。校園內有什麽危險,安全得很,我們要相信保衛處。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麽晚都能遇到,就陪我走一走。”

王橋被他的同學從籃球場上叫走,讓呂一帆很有些失望。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意外地遇到蠻哥,很有些高興。

王橋作為追求進步的有想法的學生會幹部,如果在夜深人靜的校園遇到保衛處的人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誰都不會相信兩個沒有談戀愛的青年男女會在深夜隨意走一走。但是,他知道呂一帆現在還在校園內散步,心情應該非常糟糕,作為朋友必須要陪。而且,他內心深處也有著與呂一帆在黑夜散步的渴望。

足球場面積大,且沒有燈光,能見度很低,是談心的好場所。呂一帆幽幽地道:“你沒有問我為什麽不肯留在山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提起,我怕主動詢問會讓你不好過。”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呂一帆重復了這一句話,想起在寒假發生的事情,百感交集。

王橋道:“你家裏遇到了難事”

冷風吹來,呂一帆縮著脖子。用平淡的口吻道:“我這次回家相親了。對方三十多歲,離過婚,很有錢,是我們那邊的企業家。關系網深,能解決家裏的問題。”

王橋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回事情,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道:“憑著我對你的了解。應該是遇到了困難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

呂一帆挽著王橋的胳膊,道:“看來這是我的命。我回家時,原本想給家裏人說我要留在山南。結果回家才知道,我大哥呂一飛、他的幾個工廠朋友和當地黑社會老大的弟弟打架,把對方打成重傷,我哥被抓進派出所,當地黑社會的老大要弄死我哥。我相親的那人在當地關系網很深,由他出面,擺場子道歉。又賠了錢,把事情抹平了。”

王橋經歷過類似的事情,聽到呂一帆敘述,突然覺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湧了上來,他擡腳踢在大樹下,發出呯的一聲響。

“別踢,等會保衛科的人要來。”呂一帆用力拉著王橋。

王橋強壓著內心的憤怒,道:“那人本身條件如何”

“還行,比想象中的土豪惡霸形象要好一些。我相親是為了結婚,結婚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談戀愛,也就這麽回事。”呂一帆用滿不在意的口氣道。

王橋心裏湧出莫名憤怒,道:“現在是什麽世道,認真生活的人處處受傷。而有些人橫行社會,無所不為,無所不能。”

他心裏清楚,如果只是牽涉到幾萬塊錢,以目前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現在牽涉到當地的司法和黑惡勢力。他作為一個學生。就算個人再能打,也抵不過這些黑惡勢力。這也是他最為憤恨之事,不僅僅恨那些壞人,也恨自己無能為力。

呂一帆反而勸慰,道:“你也別生氣,這是我的命數。我問過杜姐,開這樣一個店需要十幾萬的前期投入,我以後會當大老板,免得再受人欺負。”

王橋道:“我沒有到過北三省,是以紅星廠的來推測你們那邊的情況,早知如此,就勸你早點過來。我來支持你們家,絕對能夠立足。”

“謝謝你,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幫助我一個人,但是絕對幫不了我家裏的所有人。”

呂一帆情緒慢慢激動起來,道:“我們那邊情況比你想象中還要糟糕,整個廠區完全破敗了。無數下崗工人出來擺個小攤子,一群窮光蛋,你把東西賣給我,我又把東西賣給你,能有什麽賺頭。我這樣做確實是走捷徑,為了大哥以及爸爸媽媽,走捷徑又有什麽。”

她見王橋還想說什麽,道:“你別打斷我,讓我說完。我知道你肯定要鄙視我,但是我不怕。相親以後,至少那人會幫助大哥解了燃眉之急,會將爸媽的醫療費用解決了,甚至我回去的工作也有了很好的著落,能到我們那裏的國稅局,這些都是很現實的事情,你讓我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