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面為難(第2/3頁)

禹言心中一抖,聲音微微顫抖道:“伊藤念子,她,她是——”

櫻忍擦幹眼淚,從懷裏取出一截撕破的淡紫色衣角,許念欣那淡然的微笑的臉孔便又浮現在了禹言面前。

“不,這不可能——”禹言驚叫一聲道,惱怒、憎恨、憐惜,許多種復雜地感情一起湧了上來。

女護衛淚如雨下,哭泣著說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們攻擊您那晚”,姐故意要劫持於小姐,她是故意想死在你的手下,讓你記住她。

後來她被我們拼命救了去,卻被你擊成重傷。可是她不想讓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她每次與你見面,都是要吃一種特制的刺激生命的藥物維持,她就算消耗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讓你知道她就是你的敵人。小姐永遠都不想讓你知道她地真實身份,她不準我們向你求救。可是從昨天開始,她已經昏迷不醒,只要能救小姐,就算違背小姐的意願受到懲罰,我也心甘情願。”

許念欣,伊藤念子,真的是她!難怪,難怪每次見到她。她都那麽虛弱,原來她真的就是那個伊藤念子,原來她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從大青山開始,她就一直在欺騙自己,欺騙了這麽多年。

“禹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們小姐吧。”女護衛趴在地上拼命的磕頭。

禹言心裏的憤怒難以言說,可是卻有另外一種矛盾的念頭在他腦海裏閃爍。就憑她伊藤念子地身份,自己是萬萬不能解救的。可是許念欣呢,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在大青山上無比開心的許念欣呢?難道就這樣看著許念欣死去,而且還是自己親自殺死的?禹言心裏亂成一團矛盾不已。

末了,禹言咬咬牙,罷了,罷了,就算她是伊藤念子。可是大青山的那個許念欣卻是自己的故人。這一命就當是救了故人吧。今天救她一命,只要她再與中國人作對,來日再親手消滅她也不遲。

禹言在心裏替自己找了個理由。將女護衛櫻忍扶起來道:“你前面帶路吧。”

櫻忍臉上一陣欣喜,急忙哭道:“謝謝禹先生,謝謝禹先生,請您跟我來——”

櫻忍帶著禹言在天京大學側門處的小巷裏七拐八摸,禹言頓時想起那日夜裏自己曾在後山附近發現過她們的行蹤,原來她們真地就住在這裏。

正思考間,女護衛已經帶他來到一座獨門獨院的小四合院裏。這是一處典型的天京民宅,進門處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和四個方凳,墻上掛著一副潑墨山水,淡淡的筆力。明顯是出自女子手筆。

禹言掃了那畫一眼,目光便再也收不回來了。淡淡的青山間,皓月當空,十四五歲的少年靜立樓下,一根竹笛橫於唇邊,高高的吊樓上,美麗的女孩正附耳傾聽,小臉上露出一絲向往的微笑。沒有畫名,沒有落款。可是禹言清楚的知道,這就是許念欣地手筆。

原來她還一直記掛著自己,禹言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這些年她一直隱瞞著自己地身世,這般記掛,倒還不如忘卻了來的幹凈,也省得今日這般的為難。

禹言跟著女侍衛上了樓,一陣幽香傳來,這味道有幾分熟悉,這裏應該是許念欣地閨房了。櫻忍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小床,驚道:“哎呀,“姐不見了。”

禹言也愣了下,說道:“你確信你走的時候,念欣——哦,伊藤念子還在這裏嗎?”

櫻忍點點頭焦急的道:“小姐早已經不省人事,我走的時候,是風忍(另一名女侍衛)在照顧她,哎呀,糟糕——”

禹言皺眉道:“怎麽了?”

女侍衛眼淚汪汪道:“一定是小姐不行了,風忍無奈之下帶她去找那個人去了。我們約定過,一旦小姐病情惡化而我又沒有及時趕回來,她就要帶小姐去找那個人解救,不管小姐以後怎麽處罰我們,我們都絕不能看小姐就這樣死掉。”

禹言問道:“既然那個人能救你們小姐,你們為什麽不早點找他,還要找我呢。”

女侍衛嘆口氣道:“因為小姐討厭那個人,她就算死也不想落到那個人手裏。”

禹言腦中一道亮光閃過:“你是說方以南?”

女侍衛點點頭,一把扯住禹言的胳膊道:“禹先生,求求你,快幫幫忙,救救我們小姐吧,如果真的落到方以南手裏,小姐就算是活過來了,她也一定會去死的。”

禹言急忙道:“你快說,風忍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女侍衛帶著哭腔道:“她一定帶著小姐去了方以南那裏,也不知道她們走了多長時間了,現在趕去還來不來得及。”

禹言摸了一下被子,余溫尚在,見櫻忍哭泣,禹言怒道:“別說廢話了,快帶我去。”女侍衛忙抹幹臉上的淚珠,急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