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第3/6頁)

張揚淡然一笑,他的目光雖然沒有看李長宇,可是也能夠體會到李長宇此刻內心中的忐忑和不安,小辮子被別人抓住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像李長宇這種有一定政治地位和身份的人,人越是到了一定的位置,越是害怕失去,這種患得患失,往往會掩蓋一個人的本性,會讓一個人首先考慮的是自己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質。在張揚看來這件事很簡單,老子救了你的性命,你理所當然要付出回報,雖然李書記已經拿了一萬塊,可那點錢在張揚看來是遠遠不夠的,要知道在大隋朝,老子隨便紮一針都要一百兩黃金,一百兩啊!更何況我救了你的命,命是錢能夠買來的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折算一下怎麽也要有一萬兩黃金,如果你是清官,一次性拿出個五千萬人民幣或許老子就此作罷,可橫看豎看你丫的也不像清官,沒有一個億別想打發我。說句實話,張揚還真沒打算用李書記和葛大隊之間的那點苟且之事做文章,跟性命比起來,那點男女間的事兒又算什麽?張某人的大氣可不是蓋的。

可人家李書記不這麽想,他更關注的是那點苟且之事,以為張揚是想拿著自己和葛春麗的事情做文章,要挾自己,從而獲得最大的利益,卻沒有想人家只是想找他要診金那麽簡單。

沉默在特定的時段也是一種殘酷的心理交鋒,李書記和張揚的交鋒上,張揚完全成為強勢的一方,誰讓你李書記那點事兒都讓人家看到了,誰讓你丫的不檢點,誰讓你丫的身體不行還玩車震來著?

李書記看著張揚不動如山的表情,不由得對眼前的年輕人生出欣賞之情,這小子才二十歲吧,一個年輕人能表現出這樣的沉穩已經很難得了,想當初自己二十歲的時候,還沒有他的這份心理素質呢,他哪裏知道,人家那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主兒,別說是你一個縣太爺,就是當年大隋朝的皇帝人家也見過無數次。

張揚不說話,在李書記看來這小子是等著自己開出條件,他咳嗽了一聲:“小張啊,昨天我去縣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體檢,結果都出來了,我完全健康,哈哈……”李長宇笑了兩聲,卻發現張揚英俊的面孔仍然緊繃著,唇角流露出些許的不屑,雖然只是少許,可是人家李長宇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這小子什麽東西,居然敢鄙視我?李長宇平日裏很少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會寫在臉上,他一向認為生氣是沉不住氣的表現,作為一個成熟的政客是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早已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只可惜自從那天春水河邊車震事件之後,李長宇平靜無波的心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東窗事發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知何時東窗事發,眼前的這小子對李長宇而言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讓他痛苦的事,偏偏不知這顆定時炸彈在何時爆炸。

李長宇這兩天也想過最壞的可能,就算是這小子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又如何?一個衛校生,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他說出的話又有多大的可信性?我是春陽縣第一縣委書記,他說出來,別人只會認為他是在詆毀我的人格,李長宇對自己的威信還是相當的自信,在春陽縣的兩年多時間內他黨政一把抓,無論工作能力還是政績都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做事情,得罪人總是難免的,有人詆毀也是正常的,李長宇這邊胡思亂想著。

張揚卻慢慢擺弄著茶幾上的煙盒,看似漫不經心道:“那幫江湖郎中又懂得什麽?”一句話就全盤否定了縣醫院的結論。

李長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那些可都是縣醫院的專家,再說了人家都是你的老師,你只不過是一個衛校實習生憑什麽說人家?他意味深長道:“小張啊!醫學上是要講究有理有據的,多數人還是會相信專家的話,雖然你水平很高,可是你太年輕了。”這句話等於赤裸裸的威脅,小子你跟我得瑟什麽?就算你抓住了我的某些把柄,你有證據嗎?你說出來那晚的事情又有誰會相信?李長宇這句話雖然說得婉轉,可是他對張揚的稱呼變成了小張,語調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居高臨下的威壓就算是傻子也能夠聽得出來。

張揚當然能夠聽出他的弦外之意,表情卻仍然沒有任何的變化,淡然道:“馬上風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必死無疑,就算是得到急救,若是沒有遇到我,也一定會落下後患。”

李長宇內心頓時涼了半截,果不其然,這廝拿著自己和葛春麗的那點事兒開說了。

張揚重復著將煙盒豎起而後放下的動作:“你用手按壓一下左胸第三根肋骨之間的地方。”

李長宇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並沒有按照他的話行動,當然也有他不知道第三根肋骨在何處的原因在內。張揚搖了搖頭,在他左胸某個位置輕輕點了點,李長宇挪動右手,並攏食指和中指按壓了下去,只覺著一種針紮般的感覺從手指下迅速擴展開來,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李長宇的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