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想亂了(第4/5頁)

海蘭點了點頭,端起那杯芝華士跟他碰了碰,冷不防張揚那只大腳丫偷襲了過來,海蘭只覺著自己的左腳被熱力和溫暖所覆蓋,想要掙脫,卻被張揚固執的壓住,一時無法抽離出來。

張大官人深藏在眼中的那是欲火,海蘭藏在矜持笑容下的卻是無奈,她忽然發現剛才戲弄這廝多少有點玩火自焚的意思,現在面對人家的大舉反攻,海蘭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喝完了這杯酒,淺笑道:“我去盛飯!”

陳雪主動請纓道:“我去!”

海蘭無助地看著張揚,張揚臉上帶著壞笑,腳下那細膩柔滑的感覺如此真實,肌膚相親,這感覺讓張大官人血脈賁張。海蘭無聲掙紮了兩下,終於明白自己在力量上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正想用什麽借口離開的時候,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真是及時啊!

張揚在和海蘭眼神的交戰中終於選擇了暫時退讓,放開了海蘭的美足,海蘭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到客廳內拿起了電話,倘若是細心看她的足面,可以看到她白嫩的足面已經被可惡的張揚壓得通紅,海蘭握住電話的時候仍忍不住回過頭,狠狠瞪了張揚一眼。

張揚還給她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海蘭聽到電話中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收斂了,春水般的眼波凝固在虛空中,過了好半天她方才小聲道:“我很好!”然後又陷入長久的沉默中。

張揚遠處觀察著海蘭失常的舉動,心中敏銳的覺察到這個電話對海蘭內心的影響極大。

“我想靜一靜……”海蘭說完這句話就放下了電話回餐桌時,俏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褪去,俏臉之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郁。她沒有說話,端起面前的芝華士一飲而盡。

陳雪和趙靜都感到了發生在海蘭身上的變化,陳雪道:“海蘭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海蘭這才宛如從夢中清醒過來,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聲道:“傻丫頭,外面那麽黑,遇到壞人怎麽辦?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們今晚就留在這裏。”

晚飯後不久,陳和趙靜全都去房內早早睡了,今天生的事情太多們都已經是心力交瘁。

張揚本想告辭,可是海蘭輕聲道:“陪我一會兒!”

張揚看著她孤單無助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愛憐之情,緩緩緩點了點頭,卻下意識的向陳雪和趙靜的房間看了看。

海蘭笑得很蒼白,指了指上方的閣樓:“樓上,我們去天台喝酒!”她一手拎著那一大瓶芝華士,另外一只手夾著兩個高腳酒杯,從螺旋樓梯走了上去。

張揚猜想到她此刻的內心一定是孤獨並仿徨的,他感覺到自己有必要在海蘭孤單的時候幫她分擔一下,於是跟了上去,樓上的閣樓空空蕩蕩,擺放著一些石膏像,還有一個畫架畫架上還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畫,色彩斑斕的漩渦中有一片蒼白的枯葉,張揚被這畫面吸引住了,雖然張大官人對油畫的鑒賞能力幾乎等於零,可多少也琢磨出了其中的幾分味道,畫這畫的人內心一定很孤獨。他實在是有些納悶,眼前風光無限的海蘭為何會產生這樣孤獨的心情?

海蘭站在天台上,向他招了招手,夜空已經放晴,一輪明月靜靜掛在空中,靜謐的光芒無聲灑落在春陽小城的大街小巷,雖然還不到十點,可是城內的住戶多數已經熄燈,從他們所在的天台望去,整座小城多數已經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遠方閃爍著幾點燈火,海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女人來到這世上本來就是受罪的!”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只要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就算是受罪也值得!”對於他這種兩世重生的人來說,能夠真真切切的活著,本身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不會對生活發出任何的怨言。

海蘭顯然無法理解張揚的觀點,小聲道:“有時候我甚至想,也許只有人死後才能享受到永遠的寧靜,不必考慮人世間的紛紛爭爭,不必考慮人和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張揚咕嘟喝了一大口芝華士,這洋酒多喝兩口居然能夠品出一點香味了,張大官人對酒的品悟能力又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現在已經能夠品味洋酒了。

海蘭忽然產生了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自己心中的苦悶恐怕這廝不會明白,就算他會明白,自己也未必會說給他聽,畢竟她和張揚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海蘭馬上又想到,自己現在所需要的並非是一個知己,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一個酒友,至於這個人是男是女,是熟悉還是陌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正真實的站著,陪著自己欣賞清冷的月光就已經足夠。想起月光,海蘭下意識的仰起俏臉凝望著空中的那闕明月,月光如霜為她美麗的輪廓籠罩上一層聖潔的光華,張揚端著酒杯靜靜欣賞著海蘭的風姿,就像望著一朵悄然綻放的暗夜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