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古董熱水器

我轉頭看了一眼沙發,道:“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睡沙發,反正時間也不長,睡幾天也就過去了。”

許舒也看了這張沙發一眼,神情若有所思。這沙發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以我一米七八的個子來說,躺下去是不可能伸得直腳的。這樣極不舒服的縮腳而睡,一晚兩晚也還可以勉強。但是要睡長達兩周之久,那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忍受的。

許舒微皺著眉頭,略忖一會兒後,張口便想要向我說什麽話。但是目光一射在我臉上,她立刻又住口不說了。但一張小臉不知為什麽紅了起來,為了掩飾這點,許舒一轉身道:“我進你屋看看,別讓我看到是個狗窩哦!”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忙道:“哎!等一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許舒已推門進去。我只好搶在她注意到之前忙也沖進屋去,把被子扯了過來,尷尬地道:“嗯……我還是給你換個被套好了。”

許舒不解地看了一眼我手中被子,奇道:“為什麽?”

我一陣臉熱,也無法回答她,便手忙腳亂地拆起被套來。許舒哪裏知道,單身男人的床鋪,或多或少總會有一點男性痕跡的。巧得是今天淩晨我剛好滿溢了一次,把被子染了一大片。而且現在我一個人住了也懶了許多,根本就沒去換掉,任它自然幹。當然幹了後,那塊痕跡是很明顯的。

許舒不是男人,開頭還不是很明白。但見我滿頭大汗,氣急敗壞的換被套,冰雪聰明的她也似乎猜到了些什麽。我偷眼瞧她,只見她羞澀地別過臉去,強忍著笑意,一付又好笑又難為情的樣子。

我擦著頭上的汗,拆掉了被套,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幹凈的床上三件套,索性把床單、被套和枕頭套全換了。這下所有令人尷尬的男性痕跡全部被消滅,而且看上去清爽多了。

完畢後,我抱起換下的被套床單,對許舒道:“許舒,現在好了,可不是狗窩了。”許舒輕輕哼了一聲,在床上坐了下來,伸出一手撫摸著床單,一雙明若星辰的眼眸開始自左而右地打量起我的臥室來。

我則趕緊把換下的東西捧到了衛生間裏,通通扔進了洗衣機內。

我剛走回客廳,便看見許舒似笑非笑的倚在臥室門口,對我說道:“你房間勉強算不上狗窩,但是還有很多地方臟得不得了。唐遷,等一會我的東西送到了,我會好好地給你清洗一遍的,當然這是你的家,重活可全得你幹!”

我無奈地點下頭,道:“幹就幹罷,只要能遠離非典病毒,再辛苦都值!”說話的同時我心裏卻在道:“這是我的家沒錯,可幹這活不是為了我罷?我把房間打掃得幹幹凈凈,卻還不是只能睡沙發?”

一個小時後,施姐趕到了小區,兩個防疫站工作人員替她把兩只大皮箱送到了我家。我接過箱子時還被這兩只皮箱的體積嚇了一跳,說是拿點洗漱和日常生活用品來,沒想到她幾乎就算是搬家一樣了。

當然皮箱內裝了些什麽東西,鑒於有關女人的私密,我就不去好奇了。許舒讓我把皮箱放進臥室裏,然後趕了我出來並關上了門。幾分鐘後,把長發用橡皮筋紮起,全身運動裝束的許舒從房間裏出來,卷高了袖子對我道:“唐遷!我們開始打掃罷?”

於是整整一個下午,我和許舒把臥室和客廳裏裏外外全部清洗了一遍。許舒在勞動時,快樂得象一只小鳥。仿佛是在打掃清洗自己的新家一樣興致勃勃,並不時還哼唱著歡快的歌曲,完全沒了最初被困在我家時的郁悶。在她的帶頭和指揮下,一下午真把我給累壞了。許舒她把我家裏所有的擺設用抹布擦得幹幹凈凈,光明雪亮,一塵不染。其他剩下的其他一切雜活都是我幹的。我掃地拖地、洗抹布、登高擦墻壁、搬動大家俱、提水桶、換水……

終於,整個家裏象換了個世界,一下子從狗窩升級成為雀巢了。我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累得再也不願意動一下。許舒也欣喜地坐在我身邊,開心地看著明凈亮堂、整潔清爽的房子,滿意地笑道:“嗯,這樣才有一點家的味道嘛。不過……還是算了,唐遷!你看看現在是不是和剛才大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她那不過和算了是什麽意思,疲累欲死的我也不想去動這個腦筋。聽她問我,只是鼻孔裏發出一點出氣聲,表示我聽到了。

許舒雖說幹得不是重活,可我打賭她可能一輩子也沒幹過這麽累的體力活。她額上雖然也有汗水,氣息也不再平和,但她的精神很亢奮,完全沒有露出一疲態來。

我很奇怪,看得出許舒已經真的已經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要在我家裏住兩周的事實,完全沒有了開始時的不甘心和郁悶。但突然間對我這個舊房子的改造工程投入了這麽大的熱情,以她養尊處優的大明星身份,居然不嫌臟不嫌累,象一個家庭主婦打掃自己的家一樣打掃著我的家。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愛幹凈,不想得非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