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欲望都市(第4/5頁)

我也笑了:“她什麽級我不知道,不過你現在笑的倒挺AV的。”

譚墩把一大袋咖喱雞塊倒進盆子裏,伸手指捏了一塊塞嘴裏,鼓著半邊腮幫子跟我含糊:“待會兒吧,肯定要聊到小花男朋友的事,我得裝著在乎小花啊,所以肯定會憤怒到有殺人的沖動。你呢,就攔著我點兒,把我安撫住,我就安撫她,你就功成身退,沒問題吧?”

“我現在也憤怒到有殺人的沖動,怎麽辦?”我切齒咬牙,伸手把譚墩鼓出來的腮幫子拍了回去。

譚墩一愣,馬上賠笑:“寶哥,寶哥,助人乃快樂之本,你幫我這一次,這個月您老的煙錢算我的!”

 

事態的發展正如譚墩所料,酒菜擺上桌後,溫小花先是推辭稱不能飲酒,譚墩三寸爛舌不停勸,一雙賊眼狂放電,溫小花面前終於擺了一滿杯紅酒。

我和譚墩也倒上啤酒,三人共同碰一下杯,禮儀程序過後,譚墩開始百般呵護,滿臉堆笑讓菜夾菜,跟公公伺候老佛爺似的。

我當然不會和他同流合汙!但為了這個月的煙錢……

我舉杯敬溫小花,稱第一次見面就能同桌進食十分榮幸,贊美她人漂亮名字也很文雅很詩意,說好女孩必然都如花朵一般,這等好女子若是男人不去珍惜呵護,真乃瞎了他的犬眼……

溫小花開始聽著還含幾分笑意,卻被我最後幾句話驚醒夢中人,眼神一下就抑郁起來,伸手拿起杯子仰頭就是大半杯紅酒,吞咽下去的同時,眼角也開始濕了起來。

譚墩就不行了,在旁邊和風細雨地勸慰。勸一句,溫小花抽泣一下,啪嗒啪嗒掉眼淚,那小可憐樣,真是換個男人都受不了想呵護一回。

我也配合著試探勸慰幾句,但對面那兩位基本視我為晶體,我說了幾句根本沒人接茬兒,於是不再參與譚墩的慰安計劃,低頭不語海塞狂吃,避免在七分飽的時候被譚墩獸性大發地轟出門。

溫小花已然三杯紅酒下肚,情緒一直上漲,正在哭訴自己遭受的變相家庭暴力。譚墩坐在她身邊,聽著身邊佳人梨花帶雨的哭訴,一臉同情和疼惜的同時,手也慢慢繞了過去,先是擺在椅子靠背,後來就攀上了人家的肩膀。

我斜眼睛看著譚墩,忽然覺得他很像一個哲學家,他在用行動詮釋:有時候,愛護和揩油只是一線之隔,關懷和非禮只是一念之差。

在溫小花聊到男友如何因為一枚鉆戒的遺失而將她趕出家門時,譚墩終於拍案而起,滿眼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十分耍帥地拿了桌上酒杯一飲而盡,嘴角還殘留著液體,瞪眼問溫小花:“太不像話了!找了這麽好的女人不用來疼倒用來欺負?他現在在哪兒?在家吧!在家吧?!”

說著話譚墩已經向門口流星大步過去,擡腿甩了拖鞋彎腰邊換鞋邊撒狠:“我今天要不去教訓教訓他,我都對不起我這身賤肉!不,腱子肉!”

溫小花被譚墩的突然舉措搞得有點詫異,坐在那裏愣愣看著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呂布為貂蟬還是酒壯慫人膽。我端坐一旁,現在戲份已經到我身上了,按著劇本演?不急不急。

譚墩同志額頭已經滲了汗珠了,蹲在那兒還在咒罵不斷,但整個人跟半身不遂似的一雙鞋換了老半天,期間一眼一眼對我飛掃暗號,暗號從焦急變成乞求,看我巋然不動,暗號開始變成投槍匕首。

溫小花可能也覺出不對了,看著門口穿鞋比搞破鞋還慢的譚墩,想起身張嘴說什麽又自我否定了一下,沒動。

演技譚有點受不了了,他也知道再這麽蹲下去只能找地縫鉆了,於是無比哀怨地瞪了我一眼,猛然起身拉開門,同時悲壯扭頭道:“我這就去找那小子算賬!我這就去!我這就去了!寶你別攔著我!你千萬別攔著我!寶!你別攔著我你聽見沒?”

想笑又得憋笑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啊。得,我也別看戲了,閃亮登場吧。起身過去拉住譚墩,溫小花也走過去拉住了譚墩,嘴上勸著不要不要,不值得不值得之類的話。

我按著他肩膀讓其坐定,語重心長相勸:“你冷靜點好吧!你現在去打那小子一頓又有什麽用?他那種人狗改不了吃屎,你打他他就長記性了?我知道你心疼小花,舍不得她受委屈,替她抱不平,但你沒想過,你現在這麽跑去了,小花不擔心你麽?你讓她怎麽辦?再說了,你出去了,留下小花自己在這傷心?我和她又不熟我怎麽勸?小花現在最需要的是你!你怎麽分不清孰輕孰重呢?!”

一番話,點明道破一切的一番話——既表面上勸住了譚墩給了他台階,又把他和溫小花互有奸意愛慕的狀態升華了一遍,基本上捅破了窗戶紙,證明了他倆是天造地設的絕配一凹一凸組合起來天衣無縫他倆要是不在一起月老和紅娘都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