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超級賭徒(上)

澳門位於北緯20度14,東經,113度35。總面積23.8平方公裏,若是從世界地圖上看,抱歉,它的名字都比它的尺寸大,你得用放大鏡。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大概上帝創造出來的東西,都是有用處的,就是這麽個彈丸之地,在經過伊比利亞半島上的葡萄牙人的統治之後,竟然成為世界聞名三大賭城之一,隨著龐大恢宏的湖泊式噴泉在音樂與燈光的幻影中綻放出璀璨光華,來自紐約的四萬個噴射裝置一齊向夜空射出絢麗多彩的煙花,原本便不俗的澳門賭業在眾人矚目中迎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嘆號——拉斯韋加斯的豪放風格在對謹守傳統的澳門賭業宣布‘狼來了’。

澳門最著名的賭場,當屬葡京大酒店。與另一個世界賭城拉斯維加斯不同,澳門的賭場以賭桌為主,拉斯維加斯則是以老虎機為主。機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從這一點來說,賭城拉斯維加斯雖然富麗堂皇,遠勝葡京,但對於一個真正的賭徒來說,档次並不如澳門。賭博,玩的不光是心跳,更重要的是智慧,人的頭腦。白癡可以贏一次,贏兩次,但絕對不會贏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一直贏到你手心腳底全是冷汗。

荷官喬亞,這個葡京大酒店資格最老的賭徒,此刻的他,不光是手心腳底全是冷汗,連臉上也是汗水涔涔。只不過他這是因為輸的汗流滿面。

在他對面,是一個穿著隨意,實際考究地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一頭褐色頭發,面龐棱角分明。典型的伊比利亞人血統,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但給人的一種感覺卻是老謀深算,與年齡極不相符。

氣度深沉,一雙眼睛也是光彩內斂,這也正是喬亞上手沒有看出這年輕人的隱藏地實力而走眼的原因,真正的賭場高手除了極個別鶴立雞群外多半貌不驚人,與影片電視和凡人想象中的高大形象南轅北轍。

整張賭桌,賭到激烈處,所有的賭客都悄然退場。最後只剩他們兩個對陣。

從桌子上的賭局來看,他們在玩二十一點。二十一點這種遊戲。貌似青常,其實內裏學問一點也不少,正是賭徒們青睞的心跳遊戲,簡單的,總是最難的。

一只白凈的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中指輪流點著桌面。那年輕人不作聲色,眼睛也只是偶爾瞥荷官喬亞一下。但在荷官喬亞看來。這一對不顯山不露水地眼神,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喬亞顫抖著把手伸向桌面。桌面上,屬於他地牌一共兩張,一張暗,一張明。明面是一張方片QQ在青常人看來,這絕對是一個好面子。可荷官喬亞明白,他已經不能再要牌,因為……他確認了一下牌底。沒錯,牌底正如他推算。

“Dealer,發牌。”年輕人擡了一下眼睛。

Dealer。也就是荷官的意思。在賭場,荷官是最一線,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工作職員。他們直接坐莊,與賭客面對面,替賭場老板去贏錢。

一個賭桌,通常有兩名荷官,與荷官喬亞搭档的另一位荷官,顯然是個新手,面對這種場面,人有點手足無措。賭場經理之所以把她這個新手安置在喬亞身邊,為的就是讓她跟著喬亞多長點見識,沒想到的是,以賭棍為名的喬亞,也一次次敗在牌桌另一側地遊客手下。

珍妮顫抖著把牌發到那個賭客手邊,那賭客卻連看都不看究竟是什麽牌,不動聲色看喬亞一眼,手指勾了勾,示意繼續發牌。

現在在那賭客手上,一共三張牌,牌面是一張梅花八,一張梅花三,也就是說,包括剛那一張沒有亮的底牌,絕不能超過十點。

喬亞算了算,以他的眼光與記憶力,珍妮發出的這幾張牌很有可能是,一張方片Q,一張紅心十,一張梅花八,一張梅花三,一張梅花九。他的牌面是方片Q,牌底是紅心十,按照一個正常賭徒的心理來說,二十點,絕對是一手好牌。但是,他怎麽也樂觀不起來。他的對手,牌面分別是梅花八、梅花三,牌底很有可能就是梅花九,偏偏這個時候,這個面無表情的賭棍仍然繼續要牌,這讓他腚底如坐針氈。

“慢著!”喬亞忽然制止珍妮發牌。

“怎麽?磨磨蹭蹭,就不怕你老板炒你魷魚?”年輕人輕輕哼了一聲。

賭場大概是世界上規矩最多的地方,針對每一中年感身份地人,都有雜七雜八的規矩。對於一個荷官來說,他需要遵守的規矩之一就是,盡量把手頭地活迅速做完,這樣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時間就是金錢,在有限的時間內,為老板多賺錢,另一個就是讓口袋輸得精光的窮光蛋快點滾蛋,別擋了下一輪客人繼續送錢來。

“你懂不懂規矩,這一張牌,應該是我的。”喬亞現在關心的早不是快慢的問題,現在面臨的是,如何盡量不輸錢。喬亞一邊下意識摸著額頭冷汗,一邊在心中迅速算計著停在甄妮指尖的那一張牌。如果他沒算錯,那應該是一張梅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