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為伊,放棄江山!

眯起眼睛瞧著蔡詠顏的神情,葉河圖心中了然,就要切入正題了。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次我兒子的事情,希望你見諒,不要放在心上。”蔡詠顏終於把話挑明,對葉河圖,她沒有半點信心耍手段使花樣。

“我放不放在心上似乎無所謂吧?我的愛人放不放在心上,趙師道放不放在心上才是關鍵,我就是一個袖手旁觀的看客而已,幫不上什麽,也解決不了什麽。”葉河圖眉毛一挑,輕輕搖頭道。

“楊凝冰氣度堪比大家,不會斤斤計較,趙師道最多就是敲山震虎,適可而止就可,所以他們放不放在心上對我來說都不是關鍵。”蔡詠顏望著眼前這個愈加成熟和醉人的男人,眼神復雜,二十年前她為他傾倒,二十年後她仍然沒有辦法保持心如止水啊,他到底是一個能夠捅翻天還逍遙自在的人物。

葉河圖高深莫測的沒有說話。

蔡詠顏越來越緊張,手指關節發白,鎮定的神情也越來越淡。說句實話,楊凝冰或者趙師道要深究,她兒子頂多就是政治上有一段可有可無汙點,但要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肯罷休,自己的兒子也許就徹底廢了。

當年,被葉河圖踩死或者踩傷的所謂太子黨成員,他們家族至今沒有一個能夠恢復元氣。

巧合?鬼才相信!

“我兒子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懶得插手也不想插手。”葉河圖終於肯表態。準確說,他是不屑插手。

“確實,他們這一輩人的事情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蔡詠顏如釋重負道,面對今天這個在南方負面報道滿天飛的葉河圖。她還是輕松不起來。

“他們年輕人的事?恐怕未必吧,你們燕家似乎可是對自己地後輩管的很緊,連婚姻戀愛都包辦,都什麽年代了,搞得跟封建社會一樣。”葉河圖冷笑道。

蔡詠顏臉色瞬間蒼白,低聲喃喃自語,卻不敢反駁半句。

她的兒子便是燕東琉,而燕清舞,就是她的女兒。

其中的復雜內幕不足為外人道,但是簡單從結果看來。就是葉河圖所說的燕家幹涉了燕清舞的私生活。

葉河圖霍然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冷冷拋下一句:“這麽多年了我脾氣收斂了很多。可不代表我的兒子有什麽好脾氣,到時候出了事情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燕家。”

蔡詠顏靜靜坐在原位,回味著咖啡的余香,黯然神傷。

河圖,我原本以為你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愛上一個女人,所以當時放手放得無所顧忌。

如果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算會讓你恨。也不要放手了。

這樣,起碼,你會記得我的模樣。

咖啡,原來不是都會苦盡甘來的,到頭也許是更蒼涼地苦澀。

安靜坐在大廳觀看中央經濟頻道節目的楊凝冰斜眼瞥了下墻上的古典玫瑰掛鐘,已經七點鐘了,也就是說他出去將近有兩個鐘頭,不知道為什麽,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一旦改變,就有點不自然了。

掏出一塊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這被身體溫潤了十多年的玉佩愈加溫暖剔透。誰能想到這塊鬼斧神工的玲瓏玉佩,竟然是由一塊廢料雕琢而成,當初和葉河圖結婚,憤怒之下她把葉家送給他們一個價值連城地玉璧砸碎,事後葉河圖只是靜靜將所有碎裂玉塊收拾幹凈,一年後,便有了這塊琢成美人、梧桐、蕉葉與覆瓦壘石從而構成一幅江南山水畫的玉佩。

原本,楊凝冰一直沒有碰這塊玉佩,直到那次他因為葉無道闖禍而大發雷霆,她才悄悄佩戴上這塊“江南美人”。

那次,是葉河圖第一次在楊凝冰面前失態,他不顧楊凝冰給了大聲哭泣的葉無道一個耳光,語氣深沉:“如果僅僅是我葉河圖的兒子,可以是個紈絝敗類,可以是個沒有用的二世祖,被人欺負了就可以跟家族訴苦。但楊凝冰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就給我依靠自己的本事連本帶利討回來,事後就算天塌下,有你老子我頂著!”

那天,她才明白,不管怎麽樣,他是真的愛他。

聽到門鈴響起,楊凝冰悄悄收斂起情緒,打開門,是一張充滿歉意的溫醇臉龐。

這張臉,從背後凝視了自己多少年了?

“明天你沒有事情吧?”楊凝冰問道,把視線不露痕跡地從葉河圖身上轉移開。

“嗯,沒有事情。”這樣問,葉河圖就算有事情也會沒有事情。

“那就這樣。”楊凝冰轉身走上二樓,留下一個不小的懸念。

莫名其妙的葉河圖摸了摸工子,跟著上樓,只不過他去地是自己的書房,因為怕打擾楊凝冰所以特意整理出這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嶙峋奇石,尺寸間見天地胸襟;千年兵器,殺伐氣勢冰冷流溢;青瓷古瓶,默默承載歲月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