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混世魔王趙寶鯤(中)

壞人最怕的,只有是比他們壞的更徹底無恥的壞人。正所謂惡人自由惡人磨,就是這個道理。

那全少年見到成都軍區最邪惡的家夥後都像被霜打焉的茄子般毫無精神,一個個拿出見到自家老子也沒有的敬畏畢恭畢敬道:“寶哥!”

那嘴中叼著牙簽的青年懶洋洋地拿起地上一個籃球,姿勢優雅地在三粉線處起跳,叫球拋出,劃出一道漂亮弧線。結果,陽痿般的來了個籃外大空心。

所有少年都艱難的強忍住笑意,看著眼前折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籃筐扒下來的“寶哥”,忍住,一定要忍住!一個個在那裏自我暗示“不好笑”的少年或者裝做若無其事的擡頭看天或者低頭作沉思狀,“操,今天就是背!”那邪氣青年咒罵一聲或懶得理會那群少年,徑直跑去抱起小表妹,用一種足以讓周圍少年毛骨悚然的諂媚語調道:“靜靜,爺爺有沒有發火?”

這個家夥無疑就是成都軍區的第一敗類趙寶鯤,好不容易偷出家,卻在路上飆車去機場的時候跟一名開著奔馳跑車的公子哥發生沖突,原因就是趙寶鯤看不慣那廝在車上像豬一樣拱一顆水靈白菜的惡心樣子,結果他用的軍區車輛狠狠“親吻”了下那輛奔馳,結果沒有午飯吃的他就順便在已經跟他熟得不能再數的交警大隊那邊吃點心了,這也就錯過了第一時間見到葉無道的機會,回到軍區大院他也不敢著接回到楊上將那邊,回自己家更是自投羅網,所以就在這個軍區大院相對偏僻的地方瞎逛。

“爺爺說回去要給你吃‘紅燒獅子頭’~”趙寶鯤的小表妹嘻嘻道,她當然清楚這種‘紅燒獅子頭’意味著什麽,他們趙家因為趙寶鯤的存在也隨之發明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軍法”。

痛苦呻吟一聲的趙寶鯤吐掉牙簽,放下幸災樂禍的小表妹,賞給那群少年一人一個不多不少地板栗。心裏稍微平衡點的他這才帶著視死如歸的精神緩緩爬向趙家小樓,該來的怎麽躲都躲不掉,按趙寶鯤的話說就是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慷慨就義。

楊望真上將地房子內布置永遠都透著軍人的簡樸,近乎平易近人。不要說金碧輝煌的豪華設備,甚至都沒有附庸風雅的擺上水墨畫或者古董收藏,倒是有幾副葉河圖送給這位老丈人的草書和行書,院子裏栽種擺放著各種蘭花,多數都是普通的品種,也有幾盆兒女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稀有品種,所以也能窺得類似“大唐飛羽”和“玉柱卷舌”這樣的珍品。這種天價蘭花如今在炒作下恐怕單株價格都在百萬左右。其中“大唐飛羽”是葉河圖在浙江蘭花拍賣會上一舉夠得,而那盆“玉柱卷舌”則是葉無道花錢弄來的絕品。

見到葉無道和慕容雪痕被信佛的外婆拉著聊天,楊望真識趣的出去擺弄他那些蘭花,葉無道的外婆叫林鹿鳴,是原中國D元老的移孀,字幼便博覽群籍。精通佛道經文,如今從政協的位子上退下來後便在家鉆研佛學,今年還把中國四大佛教名山跑了個遍。

“無道,你是我們家最有慧根的人,什麽時候累了,就跟外婆一起念念佛經,走走這山川寺廟。若是執著,痛苦和孽障也就隨之而來了,我不想你放不下,我們楊家已經給國家做出很多犧牲了,我不想你還要替我們還債。”林鹿鳴伸出那蒼老地手顫顫巍巍地撫摸葉無道的腦袋。那雙依舊澄澈的眼睛裏的都是憐愛,雖然有好幾個孫女,但是她仍然最疼愛這個能夠與她論禪的聰慧外孫。

“外婆,我要是出家,雪痕怎麽辦?”葉無道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貧嘴!”林鹿鳴敲了下他的頭,笑道,“心中有佛就行,出家只是個形式,說到底你還是沒有放下啊。我的意思是要你學會放下一些你難以放下的東西,一個人,承載和背負太多東西就會太累了,你還小,這對你不公平。”

“有外婆疼我,雪痕支持我,再累我也能堅持住,更何況現在做的都是我必須做的,其實比起外公當年的經歷,我已經幸運太多了,如果再叫苦,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楊家的子孫。”葉無道親手給老人削了個雪梨,用一種老人從沒有見過地執著和成熟緩緩說出了這番話。

“我的外孫,終於長大了。”做在藤椅上的林鹿鳴用一種欣慰的慈祥眼神望著眼前這個長高了的孩子。

“外婆,你跟我們爍爍看你和外公的愛情吧?”給林鹿鳴按摩的慕容雪痕撒嬌道。

“小丫頭,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說出來,再說了,我們那個時代哪有你們現在所謂的浪漫,戰爭和動蕩永遠是我們那段歲月的主旋律,至於愛情,只是點綴而已,任何人都在隨波逐流,我也不例外。”林鹿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