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老子婆娑,自歌誰答?

強暴!這是燕清舞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詞匯,再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燕清舞面對葉無道突如其來的餓虎撲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抱入懷中,那雙靈動的秋眸眨巴眨巴著,身體僵硬的她不知道是該推開這頭色狼還是大聲斥責他的輕薄。

她聽說過這種說法,因為男人對女人的饑渴,誕生了調情和騷擾這兩個怪胎,而“性騷擾”這個魔鬼會躲在男人的眼球玻璃體後邊色迷迷地望著女人隆起的胸部;會爬到男人的手上讓他胡亂撫摸女人的禁區,還會被含在男人的口裏發出一陣串猥褻下流的聲音。

燕清舞沒有想到葉無道會如此大膽,竟然真的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偷襲!”

葉無道抱著她躬身而跑,迅捷如暗夜中的獵豹,迅速閃入樹林,幾個彈跳後抱著燕清舞的葉無道蹲在樹幹上凝神觀察,殺意凜然,他沒有想到會有狙擊手,如果不是近乎野獸的本能反應,這一槍就真的被爆頭了。

驚呆的燕清舞凝視著夜幕中近在咫尺的邪美臉孔,她都還沒有仔細看過他呢,從前是被他天馬行空的行事方式和邪氣盎然的氣度吸引,現在燕清舞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英俊,那是一種被黑夜柔化的棱角感。

“這是……”燕清舞剛剛想說什麽,輕輕皺眉的葉無道就彈向另一根大樹,而沉悶的狙擊槍聲在樹幹上的穿透聲也隨之傳來,如同猿猴般在樹林中跳躍地葉無道最後單手掛在一根樹枝上。用眼神示意懷中的燕清舞不要說話。

感覺像在飛翔的燕清舞撲閃著那雙令男人沉迷的靈慧眸子,似乎在探究他地秘密……

葉無道可沒有閑情逸致跟懷中的佳人風花雪月,要命的狙擊手,而且一來就是三個。雖然精準度遠不能跟龍玥丫頭相提並論,但比起一般雇傭軍或者軍隊中的狙擊手要高明不少,而且配合極為嚴密,留給葉無道的間隙很小,葉無道如果是單身一人,自然不用這麽費力地躲閃,只要用身體擋住一槍,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概率幹掉這三個狙擊手,至於那一槍帶來的傷勢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雖然很有可能是打透肩胛骨或者什麽。但對於葉無道這種受傷跟吃飯一樣希拉平常的怪物來說,也就不算什麽了。

葉無道突然低下頭用嘴巴銜起燕清舞的那副金絲眼鏡,然後一甩頭將眼鏡甩向遠處。

砰!

眼鏡毫無懸念的爆炸。就在這個瞬間悄然墜落地葉無道伸手從褲腳中抽出一把鋒銳匕首,柔聲道:“閉上眼睛。”

兩秒鐘後,閉上眼睛的燕清舞感受到一種死亡翩翩起舞的壓迫感,當她本能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一張瀕臨死亡的猙獰臉孔,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死神揮起鐮刀前的恐懼和死亡侵襲後的不甘。那是燕清舞這輩子見過最復雜地眼神。

月色下,這個人的喉嚨被華麗割破,鮮血如泉水般湧出。

這一切其實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卻足以讓呆滯地燕清舞終生難忘。

嘴巴叼著匕首的葉無道輕輕覆蓋住燕清舞的眼眸,如野貓在暗夜中閃電穿梭。黑暗,殺戮,血液,這些東西都太肮臟,不應該玷汙她的純潔,所有的罪惡十字架都讓他一個人背負吧。

當殺戮落下帷幕的時候,這裏便永遠留下了將九條性命。

燕清舞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站在這片樹林中最高的樹幹枝頭……這個邪魅的男子正眼神哀傷地遠眺。

輕輕拿下他嘴中叼著的匕首,溫熱的鮮血沿著匕身一滴一滴的墜落。

燕清舞眼睛濕潤道:“原先以為只有你不懂我,現在才知道我更不懂你。”

葉無道不露聲色地抽回那把匕首,淡淡道:“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反正對我這種人來說,殺一人和殺千人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今晚的事情你就當作是一個荒誕的夢,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不一樣。”

燕清舞不再說話,葉無道抱著她輕緩落地,然後回到營地,只是燕清舞似乎不願回她的帳篷,也不能怪她,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難以接受,不可思議的荒謬,近乎奇跡的神秘,都刺激著燕清舞那簡單的內心世界,她死死盯著這個接下來不知道怎麽處置自己的男人,突然璀璨一笑:“今晚我跟你睡吧?”

葉無道終究沒有答應她,而是坐在李暮夕的帳篷外,靜靜坐了一夜,而燕清舞也在他身邊打瞌睡了一宿。

結果昨天那個激情朗誦的男生一大早就爬起來嚎叫,他見到燕清舞也爬起來,就更加聲情並茂了,“啊!在神聖的文學的殿堂裏,我~可以朝謁獨占八鬥才的曹子建,拜訪冠蓋滿京華的李太白;嘆孟姜女尋夫哭長城,悲白娘子永鎮雷峰塔,揚鞭策馬駝鈴古道,玉扇躑躅杏花南。啊!~我還可以欣賞戰國諸子蜂起的百家爭鳴,秦時的明月漢時的雄關……啊!~人類那永恒的美悲壯的愛,在歷史長河中閃爍,在我的心靈中升華!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