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MisChapty》

“也行,來都來了,我就彈一段吧。要是好,你們記得打電話聯系我。”

朝盧詩詩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林在山半開玩笑的又補了一句:“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有時間來你們店演奏。我現在是比較閑,但未來就該變得很忙了。”

盧詩詩雅然一笑,心說就先別講那麽多了,是騾子是馬,您拉出來溜溜吧。

讓店裏的音響師將肖邦的音樂關了,優雅的一擺手,示請林在山可以過去彈了。

林在山引著孫玉珍坐回了剛剛的卡座位置,“你今晚不是要熬夜工作嗎,就讓盧老板請你喝一杯她們店裏最好喝的咖啡,全當是我彈琴的酬勞了。”

“沒問題。”盧詩詩大方的應了。

郝媛對林在山這“斤斤計較”的態度十分嗤之以鼻。

孫玉珍很期待林在山的音樂,原本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高漲了,笑著問盧詩詩:“能外帶嗎?”

她想帶回去邊工作邊喝。

“可以啊。”盧詩詩推薦:“外帶的話,我推薦你嘗嘗我們店裏的摩卡。”

“嗯,那謝謝盧老板了,就來一杯外帶的摩卡吧。”

郝媛無語了,心說這清純的妹子還真伸手要啊!她和這厚顏的大叔還真是對朋友!

“你們想聽什麽?”林在山問盧詩詩。

“您隨便彈吧。”盧詩詩沒什麽要求。

郝媛不樂意了:“別隨便彈啊,店裏還有顧客呢。這位大叔,您不是能彈爵士嗎?來一段輕柔的爵士吧。艾德·佩頓的《Flower》您能彈嗎?這曲子很簡單。”

林在山不知道艾德·佩頓是誰,八成是這個位面的一位西方爵士大師吧?

“爵士鋼琴講究的是豐富的切分和自由的即興,我也別彈誰的曲子了,我就即興來一段吧。”

郝媛臉色變得超級難看,她們之前面試的一個東藝的大學生,就是即興的彈了一段爵士鋼琴,水準相當令人失望,給店裏的兩個客人都“逼”走了。

郝媛擔心林在山也會嚇走他們店裏僅有的那三四位真正的客人。

便給林在山提要求:“您還是彈一段經典的曲目吧,保羅·哈斯勒姆的《On my own》你能彈吧?要是彈不了,您就彈一首更簡單的——何塞的《Times》,這總可以了吧?”

郝媛點的這幾個人以及曲目,都是林在山不曾聽過的。

林在山無奈笑說:“你想聽經典的,我給你們彈肖邦得了。”

“肖邦也行,爵士您要彈不了您就彈古典。只要不是您自己瞎彈就行了。”

林在山是個很有氣量的人,但郝媛最後這話說的,讓他有點不爽了。

什麽叫彈不了爵士啊?

什麽叫自己瞎彈啊?

這男人婆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忍她半天了!

盧詩詩也覺得郝媛這話說的很不禮貌,柔怨的望了郝媛一眼。

抱著藍貓對林在山講:“林大叔,您就自由發揮吧。我們洗耳恭聽。”

“加油。”

孫玉珍朝林在山攥了攥溫柔的小拳頭,來給林在山加油鼓勁。

林在山本來是想隨便彈彈就完了,又不是正式的應聘面試。

但被郝媛給說的,他必須得好好表現一下了。

他要讓這男人婆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天外天!山外有山林在山!

上台前,用謎一樣的眼睛,看了郝媛一眼,沒有張揚和挑釁,但充滿了灑脫的自信。

走上了小舞台,林在山在鋼琴前很有紳士氣度的坐下了。

可能是動作很自然從容,盧詩詩突然覺得這大叔身上有一種和鋼琴很契合的氣場。

雖然他的穿戴與長相,和店裏這架高貴上档次的黑色古典鋼琴並不是很搭,但也說不上為什麽,盧詩詩就是覺得林在山能鎮得住這架鋼琴。

人的心是什麽樣的,看到的世界就是什麽樣的。

盧詩詩覺得,這林大叔應該挺有水平的。他的外在看著比較頹廢,但他的眼神很穩重沉毅,那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

在孫玉珍眼裏,林大叔就更是罩得住了!

不過,在郝媛,以及正在調咖啡的服務生李楠、杜洋等人眼中,林在山和那台鋼琴都很不搭調。

他們不相信這大叔能彈出優美動人的音樂。

掀開琴蓋。

熟悉的88個黑白琴鍵映入了林在山的眼簾。

在上一世,如果說吉他是林在山和音樂談情的小情人的話,那鋼琴就是他與音樂說愛的大老婆了。

在上一世他彈了將近25年的鋼琴,雖然不是朗朗那種頂尖級的鋼琴演奏大師,但這88個琴鍵,也早就融進了他的血脈。

坐在鋼琴前,閉上眼不去碰琴鍵,他都能聽到琴槌撞弦的聲音。是幻覺,也是習慣。

他的十指往鋼琴上一放,感覺就像西門吹雪拿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