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與昆汀的不同

對於墨菲問出的問題,蓋爾·加朵先是有些不滿,接著想到墨菲成長的環境,隨後又釋懷了。

她很清楚,在墨菲的眼睛裏面,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白人、亞裔、非洲裔、猶太裔和拉丁裔等等,都是同樣的人,都沒有什麽區別,他不會因為好萊塢的所謂政治正確給予黑人演員和角色任何特殊優待,同樣也不會因為曾經的苦難歷史,就會對猶太人另眼相看。

開始的時候,她對墨菲的這種態度,還是有些意見的,但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發現墨菲並沒有歧視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將所有的人都當成了普通人來看待。

蓋爾·加朵也很清楚,或許真的是因為受到教育的關系,自己的男友對於西方歷史了解的非常少。

像接下來的會涉及到一段重要歷史的項目,情節基本靠想,與曾經的歷史扯不上任何關系。

想了一下,蓋爾·加朵覺得應該為墨菲普及一下自己所了解的那段歷史。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她很認真的對墨菲說道,“起初,人們認為波蘭不會輸掉戰爭;接著,當德國人打進來時,人們以為能夠繼續活下去;接著,他們通過法令禁止猶太人坐在公共長凳上,或到公園和別的地方;接著,他們說猶太人必須佩戴大衛之星臂章;接著,他們說所有猶太人必須集中在一個區裏;接著,他們用墻圍住了這個區,沒有過某一個關鍵時刻,也沒有多少做出反應、組織起來的可能性……”

蓋爾·加朵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在德國人1940年到法國時,為什麽法國人沒有立即反抗?情況是一樣的。在這種錯綜復雜局面的每一個階段,人們都會說‘這會過去的,會過去的,情況不會更糟……’然而大錯特錯,情況更糟、更糟、更糟!最後,大部分人都殺害了。”

聽到蓋爾·加朵說的這些話,墨菲罕見的極其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後輕輕點了下頭。

他對西方的歷史了解的很有限,但對太平洋對岸的一些歷史事件卻耳熟能詳。

“抱歉,親愛的。”墨菲主動說道。

蓋爾·加朵湊過來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兩人很自然的換了話題,討論起《無恥混蛋》的籌備和拍攝計劃,這個項目中,蓋爾·加朵會擔任助理制片人,繼續自己的學習道路。

墨菲卻由蓋爾·加朵說起的關系猶太人那段歷史的話,想到了電影方面。

當然,他對猶太大屠殺之類的題材沒半點興趣,只是想到了德國人對待猶太人的方式,完全可以套用在電影上面,這種一環套一環的漸進的感覺對一部影片也是相當重要的,當這種感覺層層累積到一定高度,最後的爆發無疑會更加暢快淋漓。

換到這部影片裏面,那就是在眾多小高潮的鋪墊之後,最後高潮戲不但要殺掉希特勒,還要對他瘋狂鞭屍,讓觀眾暢快淋漓的發泄。

如果換成其他的角色,這樣做無疑會冒極大的風險,但希特勒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反納粹反希特勒那可是完完全全的政治正確,比所謂的黑人政治正確還要正確一百倍。

在幾十年構建出的社會政治輿論環境下,替阿道夫·希特勒洗白才是蠢貨。

最近的這段時間裏,墨菲都在進一步打磨《無恥混蛋》的劇本,每個導演都有自己的思路,昆汀·塔倫蒂諾講故事的方式,肯定不適合他。

比如在影片的很多過渡情節當中,昆汀·塔倫蒂諾喜歡使用大量偏離影片主題的對白,而墨菲向來不喜歡在影片裏面啰嗦,會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盡可能的為影片營造令人無法呼吸的緊張節奏。

這不是說昆汀·塔倫蒂諾的拍攝制作方式不好,而是每個導演都會有自己的風格,但凡成名的導演,都會形成獨屬於自己的一些風格,就連公認的拍攝制作最模式化的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也不例外。

在已經完成的劇本當中,墨菲沒有使用好萊塢慣用的招式去營造緊張的氛圍,但考慮到觀眾的生理反應,還是會適當的去嘗試一些小套路。

例如劇本中制造緊張的氣氛就是要給影片的觀眾施加壓力,而唯一能讓觀眾備受心理和身體雙重煎熬的就是時間,這裏墨菲就需要一些策略,確定整個場景的時長,以及如何在整個場景收放自如的展現緊張的節奏。

換句話說,就是在電影拍攝中,應該巧妙的把握戲劇、氣氛和節奏張力,張弛有度,觀眾很難預料哪一秒會有高潮發生。

還有體現人物或者其他背景的場景。

看過昆汀·塔倫蒂諾影片的人,一定會對這方面有印象,當電影情節需要解釋一個人或者一件重要道具的背景時,這個痞子導演往往會使用一些簡單粗暴的方式,最為典型的就是在影片中直接插入一段旁白和相應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