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我可以

“小辰,你……”楊炳雄剛要開口怒斥,看到的卻是刀疤手裏的匕首,如果按照剛才的位置,這匕首,馬上就要紮入的是前面烏鴉的後心。

“走!”楊以辰是什麽都顧不得了,他能做的就是將那個叛徒提前處理掉,保留住叔叔身邊這個以一敵十的手下烏鴉,這樣也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向外沖之前不忘俯身從刀疤的衣服外兜掏了一把拿出車鑰匙。

剛剛那一下,放在當年的自己身上絕對打不出來,至少不敢那麽兇殘,可這十幾年,什麽都見過了,他不想自己的叔叔命喪香江,不想自己成為那樣一個半殘廢的人,這一棒揮舞下去,就覺得渾身突然之間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他很確定這不是精神狀態,率先揮舞著棒球棒沖向了敵人,沒有退卻而是主動迎戰。

一邊是從小到大錘煉出來正值剛剛成型的十八歲身體,一邊是三十多年來身體再差也不沒有放下的功夫和人生閱歷,當身體和技術、狠勁融合在一起時,掄起棒球棒的楊以辰如同下山猛虎,後面烏鴉和楊炳雄也顧不得許多,跟著他向外沖,方向,來時的巷口。

烏鴉手中多了一對蝴蝶刀,幾步從後面追上來,蝴蝶刀上下翻飛,要比楊以辰那股子沖勁更有殺傷力,兩根棒球棒所造成的面積傷害也給三人沖出巷口制造了條件,就在他們沖出巷口下意識回頭掃的一眼,正好看到剛剛刀疤讓他們跑入的垃圾巷內,又沖出了十幾人,楊炳雄心一涼這要是剛才沖進去,在那狹窄的區域,自己豈不是無路可逃。

上了那輛“啟動”不了的車子,鑰匙插入,打火,加油,急轉方向盤,車子嗖的一下沖了出去,楊炳雄和烏鴉不再有任何的懷疑,刀疤背叛了,驚魂未定的楊炳雄看著汗水滴落卻穩穩操作車子急速穿梭在街道上迅速融入到主幹道的侄子,很想開口問。

沒等他開口,來到了繁華街路的楊以辰長出了一口氣,當年烏鴉被殺,叔叔被殺之前用身軀為自己留了一個跑出巷子的機會,正是身下這輛車,開車的正是刀疤,撞飛了自己,運氣足夠好沒有死,腰椎受到嚴重創傷面部也受創,盡管植皮讓右側臉頰不至於恐怖嚇人,但那微微不一樣的膚色和無規則的抽動,都讓自己永遠無緣出現在鏡頭前,只能當一個武替,還是一個腰部有傷做不了太大動作只能靠拼才能得到工作的武替。

叔叔的人緣很好,寶島總公司開出天價暗花替他復仇,刀疤和那個馬總都做了陪葬,自己手術的大筆費用也由公司承擔,也被照顧了一年多,情義這種東西是有限度的,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年輕人,從小到大除了練拳就是踢腿,這本是一技之長卻被毀掉了大半,臉部的傷勢曾經讓楊以辰自卑,選擇離開了所有熟悉的地方,回到內地,在叔叔分公司一位老下屬的幫助下,進入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行當,在一個劇組謀到了一份差事,而那位叔叔的老下屬也在隨後高升回到寶島總公司,心裏有些傲氣的楊以辰又不想求別人,同時也清楚人情這東西保質期並沒有多長,就這麽一直在各個影視劇組中當一個不知名的小武替,一混就是十幾年不曾放棄心中夢想哪怕因為被毀掉的面容沒有機會也同樣堅持,始終獨自一人,輾轉內地香江寶島,蕓蕓眾生中的無名小卒一枚,本是來到當年叔叔遇難自己遭受人生最大轉折的地方悼念,卻不想命運齒輪逆向轉動,讓他回到了這人生極端改變的那一天,來了一次鬥轉星移。

來到一處紅燈,楊以辰抹了一把汗,眼珠一轉主動說道:“我昨天晚上看到刀疤偷偷摸摸出去,剛剛劉德驊拍戲我要爬墻看正好看到剛才那些刀手,聽到了他們說的話。運氣很好,這段時間我很迷車子,跟朋友一直在玩,刀疤在車上那點小動作很值得懷疑,他讓我們走的時候我就觀察了一下……”說到這,楊以辰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附會,索性以玩笑的姿態又補充了一句:“或許,你可以認為我這是特異功能。”

大難不死,楊炳雄本身也不是個計較小節的人,哈哈一笑,探了探身子在後面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好樣的小辰,本來我還擔心你空有練武的資質卻沒有武者的爭勝悍勇之心浪費了,不錯不錯……”

……

寶島,北台。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街頭,一身淺灰色的運動服,遮帽將整個頭部全部籠罩,感受到四肢和腹部傳遞來的負重壓力,楊以辰減緩了速度,快速的揮動拳頭、踢腿,感覺真的太棒了讓他欲罷不能,失去了十幾年的康健身體重新擁有讓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動一動,似乎如果不這樣就顯現不出這具身體所具備的爆炸性力量和可以任意揮霍的耐力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