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絕望

“你是認真的？”徐白眉這個時候反倒冷靜了下來，盯著老黑，眯起了眼睛，沉定無比地道。

“當然，必須認真啊，有道是，軍中無戲言嘛。”老黑狠狠握了握拳頭，證明自己的決心。不過，看到徐白眉眼裏偶爾掠過的一絲精芒時，他突然間感覺到好像有哪裏不妥，卻弄不清楚這種感覺倒底是從何而來。

“好，那就這樣，你們遠道而來，我們也不占你的便宜，讓你們休息一晚，我的戰士剛剛從一夜廝殺中度過，同樣也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晚，順帶總結一下這次任務的經驗教訓。你若真想比試，明天早晨，我們好好比過。”徐白眉收起了雪飲狂刀，擡頭望著老黑，平靜地道。

“沒問題，那就明天早晨見。”老黑打了個響指，只要徐白眉敢答應下來，那他的第五大隊就算是完蛋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全都把他們的好手全都幹趴下，這樣一來，過些日子部隊內部的大比武的時候，嘿嘿，自己的六大隊名次恐怕就要往上躥一躥了。他得意地想到。

不過看到徐白眉隱隱掠過一絲笑意的眼神，他還是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想來想去，依舊沒想明白倒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還想倚仗著老槍和鉆豹麽？不應該啊，老槍和鉆豹今天早晨就已經被送回部隊醫院去了，傷勢都很重，大比武之前能歸隊就不錯了，他手下還有什麽可用之人麽？”老黑皺眉思忖了半晌，也沒想出來徐白眉何以有這種奇怪的眼神。

帶著人，老黑他們也沒在營地裏地住宿，而是跑到對面的一個山谷裏去安營紮寨了，反正他的戰士都不是普通人，在哪裏睡覺都是一樣。

“你可真能忍，如果擱我，早拔刀砍了他了。”唐雲在旁邊看了半晌，一陣氣悶，此刻見老黑走了，忍不住出言道。

“軍隊裏有軍隊的規矩，不能胡來，你以為是街頭流氓鬥毆哪？”徐白眉瞪了他一眼，唐雲聳聳肩膀，覺得他心情不太好，就沒再多說去觸他的黴頭。

“跟我來。”徐白眉帶著他，走向了前方的一個石洞。

跟在他後面，進了那個石洞。那個石洞不大，但很深，帶著唐雲往裏走去，走了三十多米，才到了盡頭處。

往裏看過去，就看見昏暗的燈火中，正有五個大概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或坐或臥，兩眼無神地望著天空，根本沒有向兩個人望過去一眼，個個死氣沉沉的樣子，偶爾眼珠間或一輪，證明他們還有口氣，僅此而已。

他們的精神狀態讓唐雲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與其說是他們活著，可是這種沒精打彩仿佛丟了魂兒一般的樣子，還不如說是五具行屍走肉呢。

徐白眉也不說話，只是望著這幾個人，眼裏掠過了一絲慨嘆，還有痛苦與歉意。

“這也是，你們的戰士？”唐雲小聲問道，這幾個人好像與外面的人並不一樣啊。外面的人是憊懶，但放松的獅子永遠是獅子。而這幾個人，則是了無生氣的感覺，與死人相比，就差了一口氣罷了，根本不像是戰士。

“曾經是。”徐白眉閉起了眼睛，才輕嘆了一聲道。

“嗯？”唐雲好像明白了什麽，斜了徐白眉一眼。

“他們曾經是我的戰士，也是我們大隊精英中的精英，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原本，他們不會這麽早退役的，但有一次，我們在邊境陷入了敵國特殊部隊的包圍，人數是我們的十倍。為了突圍，給五大隊留些種子，這些最精銳的戰士們，不顧一切使用了雙倍乃至三倍甚至四倍的軍用興奮劑。

雖然最後突圍成功，但卻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使得他們完全褪化成了一個普通人，不，有的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沒辦法，只能被迫退役。

昔日曾經翺翔天際的雄鷹，現在變成了草叢裏的一只螞蚱，失去了應的力量與驕傲，這些戰士們才會變成這樣，生不如死。這種感覺，你應該能想像得到。”徐白眉長長地嘆息著道。

“以前，我們五大隊並不是五大隊，而是三大隊，可是從那一役之後，我們直接變成了十大隊，排名墊底，幾乎沒有什麽資源。經過了三年的蟄伏與訓練，好不容易才又躍升上了幾位，能夠獲取稍多些的資源了，可經過昨天一役之後，恐怕，連五大隊的名號都保不住了，連曾經最廢材的六大隊現在都能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了。

或許這軍人的榮譽你不懂，但我真不願意，我的這幫小夥子們，變成人人嘲笑的窩囊廢！”徐白眉一拳捶在旁邊的石壁之上，石壁“轟”地一聲響，整面墻壁都搖晃了一下，塵土簌簌而下。

“不用這麽悲憤，不就是治好他們麽，我來試試吧。”唐雲笑笑，拉開了徐白眉。

“先治哪個，你說。”說起來，這種事情唐雲做起來可算是行家裏手，擼起了袖子，反正已經答應過徐白眉的，治就治吧，也不費多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