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魂斷樸次茅斯(第2/3頁)

劉子光一把奪過手槍,順勢在張佰強脖子上砍了一記手刀,沖褚向東喊道:“把他抗上去!”

昏迷的張佰強被擡上了拖拉機,劉子光把手槍和殘存的子彈都遞給了褚向東說:“你帶他們去樸次茅斯港口,找一艘叫‘湘江’的中遠集團貨輪,船長會安排你們。”

褚向東用力地點點頭,劉子光想了一下繼續說:“有危險的話,放棄大的,保小的,你懂的。”

“我明白。”褚向東一踩油門,拖拉機巨大的輪胎掀起一片片泥土,向前駛去。

此時,追兵們的汽車已經遠遠開了過來,十幾輛汽車一字排開,殺氣騰騰的在南英格蘭濕漉漉的草地上開著,如同戰車般氣勢逼人。

他們今天殺紅了眼,本來只是為錢賣命而已,但是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已經變成了私人的仇恨,黑幫分子們同樣有兄弟情誼,眼睜睜看著兄弟被槍打爆腦袋,被汽油點燃燒死,任何血性漢子都不會退縮半步。

劉子光目送拖拉機離開,走進室內,從墻上摘下那支李·恩菲爾德Mark III型栓動步槍,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內非常幹凈,金屬件閃著光澤,木質部分光滑整潔,木紋清晰,就連皮質背帶都像嶄新的一般,看來主人平時很注意保養這把一戰時期的老槍。

拉開抽屜,裏面有幾個白色紙盒子,裝的是0.303口徑的步槍子彈,劉子光撕開紙盒,扣動扳機護圈內的彈匣釋放鈕,卸下彈匣壓了十發子彈進去,然後將剩余的子彈一股腦塞進口袋,背著步槍走出門去,拿起放在門邊的木梯,走到農舍背後爬了上去,趴在濕漉漉的房頂上,以煙囪為掩護,嘩啦一聲拉動槍栓,瞄準了距離最近的一輛汽車。

“砰”一聲槍響,驚得農舍屋檐下做窩的燕子呼扇著翅膀飛起來,劉子光放下槍,觀察著彈道落點,幾十年前的老爺槍依舊犀利無比,第一發子彈就準確命中了汽車,擊中風擋玻璃後的司機,汽車失去控制撞在欄杆上,死去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長長的笛聲仿佛是誰的哀樂在奏響。

劉子光拉動旋轉後拉槍機,一枚滾燙的黃銅子彈殼跳了出來,沿著紅色的瓦片滾落下去,第二發子彈上膛,這回他只是概略瞄準,果斷擊發,然後迅速上膛繼續射擊,連續的精確步槍火力打擊立刻讓對方停了下來,黑幫分子們紛紛爬出汽車,躲在車後喘著粗氣,彼此間大聲吼道:“他們有狙擊步槍!”

“不對,比爾,這是機關槍,我在陸軍當過兵,聽得出來!”

有幾個家夥不信邪,從汽車後面沖出來,一邊瘋狂開槍一邊向農舍側翼迂回,但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給劉子光造成任何威脅,反而是劉子光精確地射擊將他們全部放倒在地。

只裝備了手槍和沖鋒槍的黑幫分子們束手無策,在這無遮無攔的空曠地帶上,面對機關槍的遠程火力打擊,他們根本沒有還擊的力量。

遠處警笛聲響起,大隊警察趕來了,其實半小時前地方警察就接到了報警,但是英格蘭的鄉村警察連槍支都沒配備,根本無力制止這種犯罪行為,現在出動的是來自倫敦的特警隊,裝備了防彈衣和沖鋒槍,還有狙擊手配合行動。

黑幫分子們想跑,剛起身卻又被農舍上的狙擊手放倒,他們叫苦不叠,只能埋頭等待警察來抓,就算被關進監獄也比死在荒野中強。

現場情況讓警察們相當驚訝,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毒販橫行的墨西哥,公路上橫七豎八停了十幾輛汽車,燒的只剩下殘骸,滿地都是子彈殼和血跡,幾個女警察當場就嘔吐了,見多識廣的特警們也不禁回憶起在伊拉克當兵時候的場景。

所有黑幫分子被捕,據他們交代,在農舍的屋頂上藏著一個狙擊手,警察們不敢怠慢,先是喊話做思想工作,然後又派出手持重型盾牌的特警一步步的推進,最終占領了農舍,卻只發現了一支打空了的爺爺輩的老式步槍。

……

英國南部的樸次茅斯港口,一艘滿載貨物的中國貨輪緩緩離港,三個高大的漢子從底艙走出,站在船尾望著遠去的英格蘭大陸,為首的漢子默默地拿出一瓶白酒,咬掉瓶蓋將酒倒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敬烏鴉。”他說。

“敬兄弟。”另外兩個漢子同時說道,夕陽照在他們纏滿繃帶的身軀上,如同鑲上了一層金邊,海風瑟瑟,風笛聲響起,是熟悉的《友誼地久天長》: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 心中能不懷想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 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萬歲 朋友 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 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曾經終日遊蕩在故鄉的青山上

我們也曾歷盡苦辛 到處奔波流浪

友誼萬歲 朋友 友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