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頁)

皇帝的彩頭自然都不是一般的東西,在場的人包括隨行的侍衛都眼睛發亮,躍躍欲試。

恪敬公主摸了摸肚子,略帶不滿道:“兒臣現在身子不便,可不是就要錯過父皇的賞了?”

大皇子瞥了她一眼:“大姐姐不必遺憾,我看駙馬不是在嗎?讓他陪著弟弟跑幾圈,說不定那彩頭就到手了呢。”

恪敬公主緊緊抓住藺群的手,臉色難看起來。

大皇子武藝十分出眾,這兩年也隨軍出過征,很是辦成了幾件差事,遠不是駙馬那幾下花架子可比的。

要說輸給別人也就算了,皇後和德妃一向很不和睦,恪敬公主和大皇子年齡相仿,生日都只差了幾個月,這些弟妹她最厭惡的就是他,到時候一比試,自己夫君被大皇子給比的落花流水,那還有什麽臉面。

藺群人很溫順——要不然也不會和大公主相處融洽了,而且他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絕不往上湊,便道:“多謝大殿下美意,只是公主剛剛診出有孕,我還是在底下陪伴她吧。”

大皇子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讓恪敬公主的臉色更加不好。

大皇子取笑完藺群之後,眼光不由自主的往邵循那邊看去。

邵循和哥哥一起站在最邊上的位置,剛好二公主在另一邊,離得非常遠,從她剛才開始就眼巴巴的不停往這邊望,邵循也只能隔著一群人包括皇帝跟她用眼神交流,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也是好幾個人視線的聚集點。

就在幾個侍衛私下裏商量好要上前時,大皇子卻突然搶先一步,他越眾而出,直接站在了邵循面前,回身向皇帝請示道:“陛下,臣方才見邵大小姐英姿颯爽,騎藝頗佳,想跟她比試一番,請陛下應允。”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邵循還沒說什麽,邵揆就先皺眉道:“殿下,舍妹一介女子,又怎麽能跟您比試,請您另尋對手吧。”

大皇子呵呵一下:“原來如此,我是男子,那剛才的那個什麽雲的就不是了?”

邵揆和鄭雲喬對視了一眼,張了張嘴,一時語塞到說不出話來。

畢竟表兄妹的關系並沒有什麽說服力,未婚夫妻他們又算不上。

邵震虞也頗為不悅,他覺得大皇子太輕佻了:“大殿下,倒不是男女之別,只是小女身為女子,天生不如男子有力,跟您比試自然是比不上的。”

“輸贏有什麽要緊,”大皇子滿不在乎:“不論誰勝誰負,陛下的彩頭都是大小姐的。”

說著他向皇帝躬身行禮:“請陛下準許。”

皇帝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扶手上一下下的敲擊著,半晌後才擡起頭,他既沒看長子,也沒看邵震虞,而是直直的望向邵循:“朕有什麽不準的,只是比與不比,都是人家姑娘的事,你們在這裏爭什麽?”

皇帝的話叫邵震虞和邵揆不敢再反駁,大皇子則逼視著邵循,重新問道:“邵大小姐,你的意思呢?”

趙言栒的眉毛粗獷,又壓的極低,給人一種兇惡又桀驁不羈的感覺,而事實上這位皇子的脾氣也確實稱不上好。

他現在寸步不讓的神情讓邵循想到了“夢”裏顯得沒有這麽意氣風發的吳王。

邵循說不上恨他,畢竟雖然被他毀了清白,還只能以國公之女的身份做他的側室,但是實際上趙言栒雖然一開始因為那件事對她有些遷怒,但也沒做什麽傷害她的事。

“夢”中兩人的相處一般是以碎片的方式展現給邵循看的,寥寥幾個片段中能看出大皇子並沒怎麽虧待她,相反,還有空就到她那裏坐坐,在她覺得悶的時候也會找機會帶她出門一趟,就算這只是看在美色的份上,也已經算得上是體貼了。

於一個夫主對待妾室的做法而言,他唯一沒做到位的可能就是在齊氏為難邵循的時候沒有怎麽管,他的沉默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長了齊氏的氣焰。

但是換個角度,齊氏才是他的妻子,夫妻一體,他原也不可能為了妾室去違逆妻子。

毀掉邵循一生的災難確實起自於他,但他卻不是加害人,而是另一個受害者。

邵循擡頭看著趙言栒十分有壓迫感的眼睛:“殿下騎射俱佳,臣女早有耳聞,能與您一較高下,臣女求之不得。”

她答應的十分爽快,趙言栒當即和緩了表情,眼神也似有欣賞之意,倒淡化了之前的輕佻。

“不過殿下須得答應一件事。”

“我決不食言,不論輸贏,賞賜都是你的。”

邵循搖頭拒絕了:“誰贏誰拿彩頭,這是規矩。臣女是想求殿下不要敷衍,比,就要認真比。”

她知道大皇子的本意可能根本不是什麽賽馬,而只是想挑逗她一番,而且就像邵循之前做的,面對懸殊過大的對手,總要放點水才算是不傷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