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邵循有些意外,卻仍道:“那勞煩嬤嬤帶我去二公主所在的房間吧,我就要出宮了,怎麽也要向公主道別吧。”

伍嬤嬤從剛才就一直在觀察著這位將來似乎有大造化的小姐,看她的動作似乎和以往並無不同,還因為睡了一覺,精神不萎靡,反倒更好了些,心裏其實就有了點數,再一聽她到現在還有心思跟朋友道別,就對自己剛才的判斷更加確定了。

這兩人應該真的沒有成事。

確定了這一點,伍嬤嬤的態度反倒更加謹慎恭敬了——這皇帝有了意思,兩人獨處了這麽長的時間還沒有發生什麽,要麽就是這女子魅力不夠大——這當然不可能。

要麽就是她備受珍愛,以至於皇帝由於珍惜而不想唐突,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而這,恰恰是最難得的。

伍嬤嬤為難道:“方才公主就執意要尋姑娘,可是……奴婢只能跟她說您喝醉了,嚷著要回家,所以將您送回去了。”

邵循心想,這下好了,怎麽感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這嬤嬤明顯是知情的,她是太後的心腹,肯定不可能瞞著主子。

而二公主也並非遲鈍的人,她現在喝了點酒,所以才被糊弄過去,等她一旦清醒,未必察覺不到問題。

邵循這樣一想,自己的尷尬到頭都痛了。

皇帝,是阿桐的父親呀!

伍嬤嬤察言觀色,不想再讓她難堪,便善解人意的不再提這一茬,叫了兩個宮女,特地吩咐她們送邵循出宮。

太後坐在羅漢床上,正讓小宮女把切好的水果遞過來。

她一邊叉了一小塊蘋果,一邊想著皇帝什麽時候能出來,就在這時,就有通報聲傳來:“娘娘,陛下來了。”

太後揮手叫小宮女端了盤子走開,“叫他進來吧。”

等皇帝進來請了安坐定後,太後先不說話,而是打量了他半晌。

皇帝笑道:“母後在看什麽?”

太後哼了一聲:“看這鐵樹如何開花啊。”

皇帝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太後就看不慣他這什麽話都只在心裏琢磨的樣子。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旁人見了這樣子都以為是皇帝穩重,或是不願意將事情說出口讓旁人擔憂,但是太後很清楚,他這是很傲慢的一種表現,看著溫和,不多言語,其實心裏指不定覺得旁人不配聽他的心事,而他也不屑於跟其他人傾訴而已。

她現在倒是很好奇一件事,皇帝跟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幅德行?

太後問道:“你的心思一向難猜,不過總該有個章程才是,那丫頭你想給個什麽位分?”

皇帝擡了擡眼皮:“八字還沒一撇呢,談什麽位分。”

太後往後一仰,嘆道:“你呀。”

皇帝道:“母後不必掛心這個,兒子有分寸,不會招人非議的。”

太後平時再看不過皇帝的性子,到底也是個母親,她對兒子的擔憂也不比任何一個當娘的少:“哪個掛心什麽非議不非議的,外頭的那些個人嘴比婦人還碎,要是凡事都顧及他們說什麽,那就只能縮頭縮腦什麽也不做才襯了他們的意了……我是擔心你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那丫頭你喜歡,我也覺得不錯,那就早些把人召進宮來,也好過見你這天天惦記,吃不到嘴裏。”

她這話是純粹站在皇帝母親的身份上說出來的,雖然給的建議皇帝並不認可,但是其中的關切還是讓他心中略略一暖。

他的聲音緩和了下來:“母後,朕這裏一切都好,反倒是您,年紀大了該多保養才是,前些日子這不是腰痛又犯了,太醫院的人只治標不治本,聽說金光寺有位大師醫術高超,專治這樣的陳年舊疾,改天請他進宮替您瞧瞧。”

太後聽了自然覺得欣慰,不過還是推卻道:”都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了,要說治本才是不可能。不值當的興師動眾。”

母子兩個人之間氣氛難得的親密融洽,伍嬤嬤送邵循回來本來要通報都沒敢打擾,只是帶著高興看著兩人聊天。

這時卻又宮人進來稟報:“娘娘,公主回來了。”

在寧壽宮,不加前綴直接被稱為公主的只有趙若楨。

太後皺眉道:“不是剛剛回府嗎?怎麽又回來了?”

那宮人有些踟躕:“……聽說是、是和駙馬鬧了別扭,一氣之下這才回宮的。”

太後一聽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她用力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皇帝問道:“公主身子可還好?”

“公主身子倒很好,”宮人回答:“只是有些生氣,像是哭了的樣子,眼睛都紅了,現正在偏殿裏,不肯見人呢。”

太後心疼的不行,立即就要去看恪敬公主:“真是反了,藺群這個小子,我這還在呢,就敢欺負楨兒,來人!給我把他拿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