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3頁)

幾個人都有點不安,昨晚上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雖然不能怪到他們頭上,但是錢太醫是跟他們一起被召進公主府的,要真是追究起來,他們也逃不了幹系。

王太醫道:“臣等都去看過了,皇孫的情況還算不錯。”

邵循道:“跟藺家那孩子比,誰更重些。”

“這……自然是沒什麽可比的,若是皇孫昨晚沒有及時退燒,也有不小的危險,但是……他到底壯些,比之藺小公子強上不只一籌。”

邵循倒沒想到恪敬公主的孩子病得這樣重,畢竟平時她進宮時總是一副孩子還不錯的樣子。

她若有所思,“那,公主豈不是很著急?”

“何止著急……”恪敬公主也算是王太醫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此時難免動了惻隱之心:“公主不眠不休照顧那孩子數日,幾乎不離病榻,等孩子病到重處,有可能救不活時,又驚又痛,以至於昏厥數次,幾欲心痛而死……”

其他太醫則是想到公主抱著孩子不放,雙目通紅的樣子,有些後怕,總覺得要是那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指不定能幹出什麽來呢。

邵循“嗯”了一聲,“不過,孩子好好的又怎麽會風邪入體呢?”

“這個臣倒不清楚,照顧的下人互相推諉,都不肯承認。”

邵循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她點了點頭:“辛苦各位了。”

眾人對這位住進了兩儀殿的貴妃娘娘心存敬畏,紛紛道不敢。

邵循便吩咐人封了不少賞賜,將他們客客氣氣的送走了。

至於恪敬公主府的中使司,邵循就沒這麽有耐心了,直接吩咐司禮監去問話,主要是為了弄清楚請所有太醫過府,和這次錢太醫被恰好被關在宮門外,是不是有人為的因素在摻合。

到了下午的時候,幾場審訊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其中中使司上午已經離開,雖然沒有對他用刑,但是傳說中的刑訊之地仍舊給他造成了心理沖擊,走的時候腿都是軟的,被略微一嚇,就指天發誓絕對不會把這次的事情說出去。

幾個人的口供有所出入。

在當場被抓住的三人中,一人聲稱自己是奉惠妃娘娘之命去給恭妃送東西,也錯過了禁行的命令。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惠妃宮裏被圍了一上午,宮人們挨個盤問,又去客客氣氣的詢問了一下惠妃本人,這才知道她確實給這宮女派過差事,不過那都是頭天下午的事情了,有五六個人都可以作證。

後來用了刑才知道,這這宮女是為了和當晚巡視內宮的一個侍衛有了私情,想找機會偷偷私會。

那侍衛也被審過,兩下的口供一致,姑且先認為是真的。

第二個人是一直殿監一名負責掃灑落葉的小太監,只有十一二歲,為人太過蠢笨經常遭人戲弄,這次也是如此,倒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最後一個則是去寧壽宮的路上逮住的,他一開始死活不認,用了重刑才說是一個不認識的內侍吩咐,讓他留守在禦花園藏起來,把當晚發生的事情寫成紙條通傳給他。

這才是最有用處的線索,內官們沒耽誤,即刻帶著人拿著根據口述的內容做成的畫像去拿人,果不其然是找不到人的。

但是範柯此人心思詭巧異於常人,思考了不過一瞬間就讓人將宮門口設障,檢查來往運送的一切物品。另一邊則親自帶著人排查宮內的每一口水井,果然在一處不算偏僻但是沒有住人的院閣水井中找到了一具屍體。

可惜這人也只是針工局的一個普通太監,明面上沒有跟任何一位主子有過來往。

就在那邊掘地三尺在找這太監的人際來往時,邵循也沒閑著,她將昨晚在路上等著她的那些東西一一過了目,發現幕後的人很謹慎,用的東西都是宮裏常用的,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邵循將手裏顏色暗淡的珠子扔到托盤裏,“還真是小心。”

“就是這點小東西。”秦氏道:“零零碎碎的撒了好幾次,這事害不了人也要嚇死人——昨晚吳王妃就踩著摔過一次,據說膝蓋都流血了。”

邵循道:“她遇到急事就這樣莽撞,顧前不顧……”

說到這裏,邵循突然感覺有道光從腦子裏閃過:“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很慌張?”

一旁柳心不屑道:“可不是麽,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不過摔一跤,就險些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邵循擡頭看向秦氏,“那她是怎麽理智的分析出應該來找我的?”

“還有,對方怎麽能保證她會在恰當的時間跟我撞上,就算沒撞到,也一定能讓我受到驚嚇?”

按照昨晚的時間來看,要是邵循沒有到兩儀殿,而是直接前往寧壽宮,那遇到齊氏的時間應該剛剛好是在禦花園的前半途中間,她走的累了又格外驚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