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禍水東引

老夫人一聽,怒氣稍斂,眼神微眯道:“蔓姐兒大病了一回,到是懂事兒了不少。”

其他人看柳雲歌的眼神也變了不少,以前的原主是個沒啥存在感的姑娘,從她懂事兒起,就是各種流言蜚語,所以養的她的性子有些怯懦。

別說在這種時候開口了,就是平時請安也不多說一句,跟個悶葫蘆差不多,在整個建安伯府就像個隱形人,也沒得到過大家太大的關注。

而今天的表現如此氣定神閑,一副胸有成竹的大氣自信和沉穩的樣子,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嘴甜,到那裏都吃香,就算說的不是好話,可是,聽在人家耳朵裏也不那麽刺耳。

柳雲歌自然不可能讓六房就這樣掃地出門,憑什麽走?

憑什麽便宜了這群人?

柳雲歌的記憶中清楚的記得,上輩子也是這樣,雖然沒有發生把吳張氏扔出門外的事兒,可是,賀氏病了,還沒等好就被老夫人給攆了出去。

賀氏單純,在娘家的時候也沒受什麽苦,管家的本事也不高,很容易被府中下人蒙騙,況且那會兒她還生著病。

隨後一個個不好的噩耗跌撞而至。

賀氏不是個管家的料,而柳雲歌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所以伯府是堅決不能離開的,至少現在還不能離開。

柳雲歌被老夫人如此的評價,並沒有歡喜或者雀躍,平靜無波的道:“多謝祖母誇獎,死過一次的人,自然得有點長進不是?”

說完這話的時候,一臉深意的看向了十二太太鄭氏。

鄭氏也正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像她,到是一點心虛之色都沒有,柳雲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難道自己落水不是十二太太鄭氏所為?

隨後又用余光看了下周圍坐著的一群婦人,身後帶著的女兒們,只見她們各個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有喜悅有擔憂,還有幾個小姑娘正幸災樂禍的瞪了她幾眼,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的。

不管老夫人怎麽處罰六房,那都是人家嫡親的兒媳婦兒,而她們這些都是庶出的,自然沒她們說話的份。

況且,她們能這個點進到內堂,都是幸運的,沒看,外面還有好幾房的人等著呢嗎?

可是此刻卻擔憂多過高興,萬一老夫人話鋒一轉,把她們這些庶出的媳婦兒也都分出去可怎麽辦?嫡親的兒子都往出攆,何況她們這群庶出的,這要是沒有公中的銀子做補貼,她們一家家不得喝西北風去?

想到這裏,又把六房恨了一遍,簡直就是禍害呀。

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而老夫人聞言擡起了眼皮看了柳雲歌一眼,卻依然冷著臉道:“既然長進了,就該好好的學學女則女戒,長輩說話,哪裏有你開口的地兒?一點規矩都沒有。”

說完還狠狠的瞪了賀氏一眼,賀氏被瞪的低下了頭,老夫人看到她這一出就生氣。

柳雲歌再不好,在不招待見,那也是老夫人的親孫女,她不懂事兒,那就是做母親的沒教好,所以,作為媳婦兒的賀氏只能挨刀了

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嫁了人,在婆家把你當外人防著,回了娘家還是當外人。

老夫人瞪完賀氏之後,又開口道:“也別說我偏心,老六家的,這些年府上因為你們六房受了多少委屈?可六郎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又不聽勸,我不忍心,竟由著他性子這麽多年,以為他能回頭。”

“可是現在呢?他竟一點都不知道收斂,沒的為了他一個人的理想抱負,把整個建安伯府都賠上。”

“而你更過分---”

說完又用力拍了兩下桌子,一臉陰沉的訓道:“把一個堂堂誥命夫人就這麽丟了出去,你這是怕別人戳咱們建安伯府的脊梁骨還少嗎?”

“你們一家子人,我是管不了了,出府後,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土埋半截的人,是操不起這份心。”

賀氏聞言,驚慌的眼淚如流水一般,噼裏啪啦的掉,邊掉邊哭道:“母親,我知道這些年因為六郎的事兒,府上沒少受委屈,可是,六郎也是為了咱們大周啊,別人不理解他,您可是他的親生母親,怎可如外人那般看他---”

賀氏此刻不為自己辯解,居然還為柳六郎抱不平,柳雲歌不由得眼角直抽,怎麽說她好呢?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她就沒想過,要是被這麽攆出去,她不孝的名聲怕是要背定了。

而且你別忘了,老夫人可不只有柳六郎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個不招待見的兒子,你這麽說話簡直就是在

果然,老夫人一聽,整張臉都黑了,死死的盯著賀氏,眼中噴火的道:“你給我閉嘴。”

“我怎麽對自己的兒子還需你這個蠢婦來置喙?還愣著幹什麽?把她給我拖出去,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