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4頁)

司寒爵將他兩只軟嫩纖細的手攏在掌心裏,笑著說,“什麽也沒想起來,但是我有辦法。”

司寒爵道,“以前舊宅裏的傭人,他們的地址我都還追著呢,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舊宅?”唐糖知道他說的舊宅,應該是小時候和司城住的地方,只是……

“司先生,這麽久了,那些人還能查到嗎?”

“當然,從奶奶把我接走那天起,我就發誓,欺負過我的人,我會一一報復,這些年,我可一個都沒落下,”司寒爵眨了眨眼,“我是天蠍座。”

唐糖:……

太狠了。

連當年對他置之不理的下人都不放過。

司先生壞的有點可愛。

唐糖抿著唇,近乎寵溺地笑了起來。

“那你呢,”司寒爵親了親他的手指,“溺水是怎麽回事?是真的為了救人?”

“不。”唐糖擡眼,認真地看著他,“司先生,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

許久之後,病房的門終於開了。

等在門外的姜宇已經快急瘋了,崔哲勉強安慰著他,自己卻也心急如焚。

司寒爵臉色很差,陰沉地如同吃人的深淵,他讓他們進來,將唐糖說的那些話復述一遍。

“什麽?Boss的頭疼是被人害的?還猜什麽!肯定是司城幹的!他推小糖下水要殺人滅口?!”姜宇怒急,豁然站起來,“他媽的!我要撕了他!”

唐糖半靠在司寒爵肩上,娓娓道,“我懷疑,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我在實驗室做什麽,這些報告都是可以直接拿去當證據的,那條路我每天都要走一遍,他一定也知道。”

崔哲連聲哄著暴跳如雷的姜宇,又問,“那個自殺的女孩又是怎麽回事?”

“是有一個女孩要自殺,”唐糖坐直身體,“可是,她沒有拖累我,她救了我。”

唐糖水性好,但冬天的湖水太冷,羽絨服吸了水,沉重地像鉛塊,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下水,他嘗試從水裏掙紮著浮上去一次,就那一次,讓他看到黑暗裏浮突出的那張臉,隨即,他就被人踩下水,很快便意識模糊。

那個女孩就在湖的另一邊,她想不開,一個人在湖泊的角落裏坐著,親自目睹了那一切。

她不敢叫,等到那些人離開,才跳下水去救唐小糖。

可是,一個半昏迷,一個壓根不會水。

唐糖意識模糊地知道有人來救他,可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即便那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很冷靜,自己已經凍僵,雙腿全無只覺,力氣也用盡了,他不值得救。

生命最後的時刻,他本能地推著女孩往湖邊去。

女孩哭著讓他活下去,一邊大聲呼救,一邊傾盡生命將他推到湖邊糾纏的野草叢裏,自己卻沒能抓住一根救命的草葉。

“活下去啊!”女孩大哭著說,“我沒白死!”

唐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撒手,直到手指痙攣,意識消亡,也沒有松開。

那個保安趕往湖邊的時候,只看到昏迷在湖邊的唐糖和他手裏抓著的,已經死去的女孩衣袖。

一死一暈,加上女孩有過許多次自殺的黑歷史,便草率地認定是唐糖要救人,結果溺水昏迷。

姜宇紅著眼,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司城,崔哲臉色蒼白,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

“司先生,我們一定要報仇。”

唐糖聲音柔和溫順,語氣裏卻是堅不可摧地執拗,“加上之前他雇人行兇,是蓄意殺人。”

“我知道。”司寒爵道,“很快。”

幾天後,司寒爵出院,立刻找到當年在司家舊宅伺候的一個女傭。

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但司寒爵依舊很快就查到了那人現在的住址,兒孫的去向等等。

甚至二十多年裏,他都緊緊盯著這一家人。

那人是當年伺候林靜的下人,在司城的親子鑒定出來之後,整個司宅都對司寒爵避而不及,只有這個人,曾經偷偷來給他送過幾次蜂蜜水。

二十多年了,司寒爵當然不會單純地認為那是對自己好心。

那人已經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養老院裏,聽說司家的人來找,先是拒絕,最後還是被帶到了司寒爵面前。

老人一看司寒爵,整個人就慌了。

司寒爵笑著說,“蔡姨,好久不見啊。”

被叫做蔡姨的老人眼神渾濁而慌亂,還未開口,司寒爵就說,“你小兒子最近是不是陷進官司裏了,嘖,詐騙金額上千萬,了不得。”

司寒爵笑著搖了搖頭,“你也可憐,年紀這麽大了,老公還要和你離婚,大女兒坐牢,小兒子打官司,嘖嘖,真慘。”

那副閑庭看花的模樣,活活氣死個人。

蔡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司寒爵再次堵了回去,“說說當年的事,說不定我能幫幫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