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苦戰

人生不是止水，總會出現許多出乎意料之事，在變化來臨之際，卻很少有人能做到處變不驚。

——摘自了了一生胡言亂語錄。

“嗒嗒嗒嗒嗒！”一陣瘋狂掃射後，場中塵土四起，煙霧飛揚。

楊帆得意看著眼前煙塵迷蒙著的場面，冷冷的等待著殘肢斷臂，鮮血飛濺，屍橫遍地的畫面。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煙塵散去之後，面前的幾個人卻仍然完好無缺的站在那裏，臉上甚至無不帶著譏笑的看著他，仿佛正在看一個表演的小醜似的。

嚴小開冷笑道：“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楊帆驚疑難解，急忙卸下沖鋒槍的彈夾一看，發現裏面的子彈還剩一半的子彈，看起來雖然比真的還像真的，可重量明顯不對，輕飄飄的仿佛空心的一般，頓時惱羞成怒地吼道：“你耍我？”

嚴小開道：“不錯，耍的就是你！”

突突突的一陣腳步聲響起，大院內早有準備的特警們紛紛沖了出來，團團的圍了個結實。

楊帆揚起沖鋒槍，狠狠的朝嚴小開擲了過去。

嚴小開肩膀微晃一下，輕描淡寫的便躲了開去，只是當他回過身來的時候，楊帆已經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刷地撲向了輪椅上的李誦，尖刀也橫到了他的脖子上，怒吼道：“不想他死，通通都給我讓開！”

人妖男見狀，立即就要撲上前去，嚴小開卻一把拽住了他，然後威嚴的喝道：“楊帆，立即住手，不要一錯再錯！”

楊帆眼睛死死的盯著嚴小開，兇狠道：“我錯？我什麽時候錯了？千錯萬錯都是這個該死的老頭！”

嚴小開搖頭嘆氣道：“死不悔改啊！”

“哈哈哈俁！”楊帆突然放聲狂笑起來，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眼裏的神色無比的猙獰，笑聲未止，手上鋒利的尖刀就要朝李誦的脖子割下去！

只是，他的尖刀還未來得及劃下去，腹間已經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而捅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半死不活，一動也不能動的李誦。

劇痛之下，楊帆慘嚎一聲，用力的推開了李誦，垂眼看看自己的腹部，一把匕首深深的紮在那裏。

李誦被推倒在地上的時候，就地翻滾兩下便迅速的爬了起來，靈活又生猛，哪有半點病入膏肓的樣子。

站定之後，李誦伸手摘下帽子，扯掉圍巾，伸手在臉上一撕，一張薄如蟬衣似的仿真面具就被撕了下來，現出了耗子子那和李誦一樣清瘦，卻年輕很多很多的臉。

不錯，這個李誦就是耗子喬裝假扮的。

老二等人第一次從牢房裏推出來的李誦，確實是真的，只是在嚴小開喝斥之後，推回去穿上軍大衣，戴上軍大帽，纏上圍巾各種保暖衣物的時候，卻已經換成了耗子。

這是一出李代桃僵的戲碼，嚴小開的表演，加上李主任的誤以為真，使得整出戲更顯真實，楊帆根本就沒想過李誦不是真的。

發現又一次被耍了，羞辱加上疼痛使得楊帆不停的顫抖起來。

“別以為只有你才會易容改扮！”嚴小開冷聲喝道：“說，你究竟是誰？”

楊帆垂眼看了下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怒火早已在胸膛間熊熊燃燒，怨毒無比的盯著嚴小開道：“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要了你的命。”

“那個時候？”嚴小開的眉頭皺了起來，聽這話的意思無疑是個老熟人，可是聲音又沒有絲毫熟悉的感覺，臉上也沒有，可是當他接觸到這廝面具後那雙瘋狂的眼神的時候，心中頓時驚醒，“是你！”

“嗷——”楊帆突然仰天長嘯起來，伸手一把拔掉了插在腹中的匕首，雙手握拳，後背微躬，全身竟然像是充了氣似的漸漸膨脹起來，青色的筋脈以肉眼都可以看見的速度浮現於肌肉之中，瞳孔睜大，嘴角不停左歪右斜，汗水夾雜著唾液從嘴角順流而下，臉上那張仿真面具也被撐得四分五裂！

這個場景，對嚴小開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

李諶，這個假冒楊帆混進大院的兇手，就是在殺陛皇朝中逃脫的李諶。

隨著李諶的身體脹大，腹部那道傷口也迅速的痊愈起來，雙目突的一睜，目光已經變得像野獸一般無比的兇殘冷酷，毫無半點人性可言。

嚴小開見狀，立即向眾人示警，“大家小心，他是李諶，變身後比超人還厲害的！”

這話，咋呼起來搞笑，可是看著眼前高如鐵塔，形似山石，整個綠巨人一般恐怖的李諶，誰都笑不出來，無不警惕的緊緊盯著他。

李諶陰測測看著嚴小開，緩緩地道：“上一次，讓你僥幸逃掉了，這一次，你不會再那麽走運了。”

嚴小開冷笑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我正愁找你不到呢！沒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是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