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66年的鬼市

就在眾人意興闌珊的時候,唐豆突然伸手把漆盒中那個九龍紋元寶壺拿到手中,若有所思的咦了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唐豆望向周老,沉吟著說道:“師父,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一個壺蓋,似乎跟這個壺很匹配。”

唐豆的一句話令三個老頭撲棱一下都坐直了身體,周老更是神情激動,他伸手抓住了唐豆的胳膊,焦急地問道:“你在哪兒看到的壺蓋?”

唐豆愁眉苦臉的想了半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焦急的三個老頭尤其是周老沮喪地說道:“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了,應該是上回跟燈一起逛黃浦古玩店的時候看到的,具體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怎麽能想不起來?你小子給我好好的想,從頭到尾的想。”周老發飆了。

唐豆咧了咧嘴,沖著周老說道:“師父,要不您給我提個醒,您當初買到這個壺時的那條弄堂叫什麽弄堂,在什麽地方,我可以根據位置好好想想那附近的古玩店。”

“1966年9月26日,就在閘北天主教堂後門的進步弄,想起來了沒有,是不是在那附近的古玩店看到的?”

得,這一回連時間都省得問了,看來周老對這件事情是刻骨銘心呀。

唐豆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把三個老頭急得險些沒有揪著他耳朵讓他頂著墻去想。

最後唐豆愁眉苦臉可憐巴巴的望著三個老頭一臉的苦相:“師父,你甭逼我了,您越逼我,我腦子越亂。”

一旁的楊燈給唐豆提醒:“當初咱媽住院的時候咱們根本就沒到閘北天主教堂那一塊去過,你是不是在別的地方看到的?”

唐豆點了點頭,壞笑著說道:“也許吧。”

看到唐豆的壞笑,楊燈猛地想起自己剛才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咱媽”這個曖昧的稱呼,忍不住俏臉一紅,使勁的掐了唐豆一下。

一直到晚飯結束,三個老頭也沒忘了對唐豆童鞋的審問加提醒,險些沒把唐豆童鞋給整崩潰了。

不過也有好處,就是唐豆將周老當年買那個壺的經歷全都搞清楚了,甚至還忽悠著周老繪制了一幅當年閘北天主教堂附近的交通圖。

總算是熬過去了,唐豆被周老和楊一眼聯手訓斥了一頓,命令他晚上躺在床上好好想想,這才饒過了唐豆。

唐豆返回自己的臥室,關上門洗白白關燈躺在床上數著時針嘀嗒,他知道楊燈昨天晚上剛被老媽抓了一個現行,而且今天一家人又正式為他們確定了婚期,今晚楊燈肯定是不會再來了。

淩晨一點,唐豆撲棱一下坐起來,噔的一下穿越到遠古時期,沒做任何停留,又瞬間穿越到了空中別墅,打開衣櫥,找出一身已經經過做舊處理,六七十年代最流行的綠軍裝穿上,光著腳蹬上一雙解放鞋,肩膀背上一個軍用挎包,從保險櫃裏抓了一把大團結塞進軍挎,對著鏡子照了照,活脫脫一個六七十年代的普通小青年。

唐豆想了想,又找出來一個大口罩戴到了嘴上,他是擔心萬一跟年輕時的周老打了照面,周老會對自己留下印象。

看到自己的扮相沒有什麽漏洞之後,唐豆噔的一下直接穿越到了1966年閘北天主教堂附近,沒有絲毫猶豫,按圖索驥直奔進步弄。

弄堂裏鬼影曈曈,不時會有微弱的手電光亮起。

唐豆的到來引起了弄堂裏一些人的注意,不過他們見到唐豆只是一個人也沒有太在意。

在這個年代投機倒把可是重罪,在鬼市裏混的人,無論是買的還是賣的都是隨時提著一顆心,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馬上就會一哄而散。

黑暗之中,唐豆見到鬼市中那些人,忍不住笑了。

這些人每一個都跟他一樣,都是用一個大口罩遮擋了半邊臉,而且大多數人腦袋上還都扣上了一個帽子,黑乎乎的,只剩下兩只眼睛了,就算是兩個熟人面對面站在一起恐怕都認不出對方。

想想也是,甭管是買的還是賣的,這些人到了白天搖身一變就是另一個身份,搞不好這裏面還有不少人是國家幹部,在鬼市上廝混,除了個人愛好之外,恐怕有很多人也是抱了倒買倒賣掙一點嚼巴的意思,畢竟這個年代人人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一兩個月見不到一點葷腥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弄堂中間有一盞昏暗的路燈,路燈下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那些逛鬼市的人都特意避開這盞路燈,躲到了燈影暗處。

唐豆知道師父和那個賣壺的老頭約的就是在這裏交易,他特意留意了一下燈影暗處,陰影之中,果然有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頭躲在暗處,看他懷裏揣的鼓鼓囊囊的樣子,應該就是那個裝著九龍紋元寶壺的漆盒了。

唐豆見師父還沒有來,微微一笑,向跟前墻邊靠墻站著的一個青年人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