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征服

就算過著最平淡的生活,每日裏大部分時間都不得不在為三餐奔波,我們也不該放棄對快樂的追求。看一本有趣的小說,聽一曲經典,品一口香茗,甚至抽一泡兒兩塊五的草煙兒,都可以讓我們體會到生命存在的樂趣。

爆破組長解釋說,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平淡,而是樂趣。

他還曾對顧天佑說,生活就是一次次選擇的過程,在你做出每一個決定之前,不要先問得失,衡量後果,只要問自己一聲,這件事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就夠了。不管是平淡還是冒險,都不要放棄對快樂的追求。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想要什麽就放手去爭取,得到了就要加倍去珍惜,人這一輩子,沒有什麽比這更重要。

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因為炸開一段監獄大墻能讓他更快樂,所以他就去做了。

對於當下的顧天佑而言,生活裏最美的事物莫過於方樂兒。顧天佑現在很確定自己所擁有的,也是最重要的就在自己身邊。讓她更快樂就是自己當下最想做的事情。

深夜的環城高速,燈光明亮,像一條夜光的帶子環繞在城市周圍。奧迪A8開足馬力飛馳在路上,燈光因為速度的變化被拉扯出一條條迷幻的色彩。幾段彎道過後,後面鄒海濱三人所駕駛的三輛豪華跑車的燈光越拉越遠,很快就無影無蹤。

方樂兒將目光收回,慢慢閉上雙眼,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開來,宛如夏花。顧天佑駕車一騎絕塵,沖過終點的時候,她忽然打開天窗,興奮的站起開心大叫。

舊廟街夜市,一家路邊档裏,鄒海濱正兌現先前賽車的賭注。四個男人,每人五瓶啤酒下肚後,這貨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已不翼而飛。揪著顧天佑一個勁兒的問:“你丫是不是專業的?一輛大馬力商務轎車飆贏了我的恩佐,回到燕京我說給別人聽,都不會有人相信。”

邵雨澤的車技要比鄒海濱還好些,看到的更具體,道:“關鍵是你過彎的時候,車速也不見有多少損失,本來我們仨的直道要比你快很多,輸就輸在幾個彎兒上面了,實際上我們的車底盤更低,可控性本該更好些才對,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每輛車都有極限。”顧天佑笑道:“我只是盡全力去發揮出那輛車的性能,而你們仨,太關心自己所處的位置,開車的時候根本聽不到發動機的呼吸聲,更察覺不到輪胎摩擦地面聲音的變化,又怎麽能發揮出車的最佳性能?”

“聽著挺玄乎,又好像是這麽回事。”鄒海濱點點頭,說道:“以前在燕京玩兒車,有一次喝點酒以後跟人飆,當時腦子裏什麽別的想法都沒有,結果居然贏了一個以前從沒贏過的對手,當時還後怕來著,現在看來,反倒是酒精提升了專注力。”言下頗有現在就開車練練的意思。

“話可以這麽說,但事兒不能這麽做,我一個朋友前些年就是酒後駕車,出事撞人後被判的刑,先不去說在裏頭是什麽滋味,就說說被他撞死的那個女的,當時肚子裏還有個小的,一屍兩命啊,這哥們兒開始還滿不在乎,後來在裏頭時間長了,見識多了,才意識到這件事兒缺了大德,這兩年知道後悔了,可惜什麽都晚了,都坐下病了,現在只要是看見大肚子和小孩兒就心虛害怕的要死。”

這頓酒是鄒海濱請客,但提出這個賭注的卻是顧天佑。

此刻,眼見除自己外,其他幾人都已酒意上頭,便有意說起獄友李明博的事情,只是稍作修改了一些細節。

那三人聽出端倪,鄒海濱問道:“聽你的口氣,怎麽還進去過?”

交淺言深,江湖大忌。

顧天佑輕描淡寫道:“年少失足犯了點錯誤,受了些教訓而已。”

趙子明醉眼朦朧的樣子,道:“你說的那個朋友該不就是你自己吧,就你那車開的趕上專業車手了,過去肯定沒少練習。”

蘇曉琪道:“我看不是,撞死孕婦那件事我聽說過,那會兒我記得是剛上初中那年,網上報道後當時挺轟動一事兒,我瞅著顧天佑跟咱們差不多大,當時就算開車肇事了,也不夠判刑的年紀吧。”

顧天佑道:“別瞎猜了,不是我,不過那件事肯定是真的,前車之鑒,咱們今天喝了酒,哥幾個回去的時候車就甭開了。”

鄒海濱忽然擡頭盯著顧天佑,問道:“你說的算?我要是非開不可呢?”

顧天佑嘿嘿一笑,變戲法似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把車鑰匙,正是屬於鄒海濱那輛恩佐的。指間發力,立刻捏為兩段。

鄒海濱先是一皺眉,待要發作,卻又壓下火氣,好奇問道:“什麽時候拿去的?”

顧天佑道:“雕蟲小技而已,你要感興趣,我可以教你,今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