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殺威棒

漢朝的皇帝跟人民約定:傷人及盜,其時殺之,無罪。唐朝的皇帝也跟百姓講好:竊及無故入戶,笞四十,家主登時殺者,勿論。共和國也有類似的法律規定,正當防衛者,殺人無罪。只是比較而言,共和國這個防衛條件界定起來挺麻煩的,幸虧顧天佑有錢又有權不怕麻煩。

首先是一群人不請自來闖入我家,這叫什麽?私闖民宅。接著是我奮起反抗把這些人攆出去了,之後有個人提了一把非法擁有的槍支又試圖闖入,我赤手空拳不還手,難道坐以待斃?打人沒好手,抓住一條腿發力一扯,沒想到就給扯下來了,對此我也只能表示很遺憾,這是個意外。

顧天佑解釋到這一句的時候笑了笑,道:“更何況這人還不是我傷的,傷他的人不但老戴你沒有權限抓,甚至連我都沒有這個權限,據我所知,只有軍委三名常委簽名的拘捕令才能對她采取強制措施。”

戴曉樓苦笑不已,顧天佑用這種赤裸裸的宣揚特權的方式擠兌他,不是為了讓他啞口無言,而是要讓呂孟陽明白一件事,長得牛逼並不等於真的就很牛逼。天佑哥身邊一個保鏢似的小丫頭你都動不了。呂春江也算挺牛逼了,但想要勞動三位軍委大佬同時簽名去抓一個人,他還缺了一張更牛逼的大臉。

呂孟陽也可以懷疑顧天佑在吹牛逼,但戴曉樓知道自己必須證明這句話不是吹牛逼。所以他苦笑著說道:“關於龍小姐的身份問題之前交通總隊的傅和平已經跟廳裏報備過了,我們都學過保密條例,不問不聽不說不知。”

顧天佑沖著呂孟陽一攤手,道:“看吧,情況有點復雜,她出於正當防衛把人打傷了,方鴻飛卻帶人找我的麻煩,這事兒究竟算不算親屬之間的家庭糾紛恐怕得我這個當事人才說的算。”

呂孟陽面色陰晴不定,道:“話要兩邊說,事兒從兩方來,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你也沒吃什麽虧,大家各退一步就此作罷,權當是給我一個面子,怎麽樣?”

“你要面子,給你了。”顧天佑唰的一下跳到這廝面前,甩手就是一記大嘴巴,不慌不忙抽回手,道:“這巴掌是為了打醒你,天佑哥很生氣,不是因為方老三那張破嘴,只是因為你舔著這張肥臉往樂兒身邊湊,還敢跑到我的宅子裏撒野。”

呂孟陽被打懵了,捂著臉,感覺半邊臉都木了,幾顆大牙全都活動了。他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虧,怒瞪著顧天佑,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惡狠狠的:“顧天佑,你他嗎敢打我?”

顧天佑嘿嘿一樂:“呂孟陽,我不知道你往這個地方湊究竟想要什麽,但通過今天的事兒,我得讓你明白一個事實,腳下這塊地方叫臥龍塘,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讓這裏姓顧,而你,別說在我這一畝三分地裏,就算是到了建鄴,當著你老子的面兒,我想打你照樣能打。”

戴曉樓面無表情看著,心裏奇怪於顧天佑今天的作為有些反常。這個年輕人向來沉穩幹練,做事極少這般不留余地。呂春江貴為省委副書記,他的這個兒子縱然再不堪,打狗也得看主人。這麽做可是把人往死了得罪的做法。就算你得罪的起他,可是真有必要這麽幹嗎?

呂孟陽瞧了戴曉樓一眼,老戴在那裏捧著茶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老神在在的樣子,分明是想置身事外。他對顧天佑的發家史早有耳聞,曉得顧天佑跟鄒海濱的關系,也很清楚鄒海濱跟新任吳東省委書記之間的關系。在他看來,一個省委書記小舅子的朋友和他這個省委副書記的親兒子相比,應該還差一個档次。

“好,姓顧的,你真有種!”呂孟陽沖著顧天佑豎起大拇指,隨後翻轉向下,撇嘴道:“你給我記住今天這一巴掌,咱們有賬不怕算,遲早我要成倍的找回來。”說著,轉身便走。

顧天佑笑眯眯看著他出門的背影,道:“我等著你。”又指著方鴻飛說道:“二姐夫,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聚攏這麽多人還帶了槍,你說你這是要做什麽?這麽大的事情我作為你的親屬,又是執法者,更不該知法犯法包庇你的罪行,所以呢,這事兒你肯定是抖摟不幹凈了,跟人家去吧,這些槍加上這些事兒,再湊點材料,盡量趕在年前把你辦了吧。”

方鴻飛登時嚇的癱倒在地,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膽子也算不小,正因為太了解公安機關的辦案方式和相關法律條文,所以聽了這話才這麽害怕。

個人非法持有槍支彈藥,夠立案標準的,起步刑期就是三年,販賣或出租,情節嚴重數量巨大者從重量刑,使用並對他人身心以及社會治安構成嚴重威脅的,可處有期徒刑十五年至無期,有黑社會性質和過往槍支傷人案的,可以處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