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真實與虛幻

結局不太討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因為與我而言,我寫了一個我認為最完美的結局。

這個結局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有所鋪墊的,在程曉羽與蘇虞兮幾乎所有的哲學討論中說一個問題,那麽就是,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是否真實的存在。(大家帶著這個結局去二刷會看到很多鋪墊,當然我的缺點是寫的太隱晦了,例如第435.5章——《凡所有相,都是虛妄》,例如第469章——《一刹荼蘼,一世菩提》,細節有很多,大家可以仔細尋找)

就好比讀者老爺正拿著手機看小說,我坐在電腦前面都不會去思考一個問題,我們會不會存在。

這個故事的源頭應該是這樣的,我們真的是存在的嗎?

1950年的一天,諾貝爾獎獲得者、物理學家費米在和別人討論飛碟及外星人問題時,突然冒出一句:“他們都在哪兒呢?”這句看似簡單的問話,就是著名的“費米悖論”。

“費米悖論”隱含之意是,理論上講,人類能用100萬年的時間飛往銀河系各個星球,那麽,外星人只要比人類早進化100萬年,現在就應該來到地球了。換言之,“費米悖論”表明了這樣的悖論:A.外星人是存在的——科學推論可以證明,外星人的進化要遠早於人類,他們應該已經來到地球並存在於某處了;B.外星人是不存在的——迄今為止,人類並未發現任何有關外星人存在的蛛絲馬跡。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們的太陽是個很年輕的恒星,也就是說存在著年紀比地球大很多的類地行星,理論上來說他們的文明程度應該遠比我們發達。我們的地球是45.4億年,假設我們把地球和一個80億年的行星X對比。

如果行星X的經歷和地球類似的話,他們的文明應該比我們領先34.6億年。

比我們領先一千年的文明所能帶給我們的震撼,可能就像我們現在的世界能給一個中世紀人的震撼一樣。一個比我們領先一百萬年的文明和我們的差距,可能和我們與大猩猩的差距那般。而行星X上那個比我們領先了34.6億年的文明會是怎樣呢?

卡爾達肖夫指數是根據一個文明所能夠利用的能源數量來量度文明層次的指標。它有三個類別:

I型文明:有能力使用所在行星的全部能源。人類還沒有達到I型文明,按照卡爾薩根的算法,人類可以算作0.7型文明。

II型文明:有能力使用母恒星的全部能量。我們還沒有辦法理解這樣的事情要怎樣才能做到,但是人類還是盡量使用想象力來考慮這個問題的,一種可能是戴森球,這是包圍母恒星的巨大球形結構,它可以捕獲大部分或者全部的恒星能量輸出。

III型文明把前面兩張都甩在了後面,它能夠動用相當於整個銀河系那麽多的能源。當然,這一型的文明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別忘了,前面的行星X上的文明可是有34億年的時間慢慢發展的。如果行星X上的文明和我們類似,並且成功生存到了III型的話,他們可能已經掌握了星際旅行的方法,甚至開始對整個星系的殖民了。

對於恒星際殖民的方法,以銀河系為例,有一種比較有效的方法就是復制,簡單來說就是創造一種能夠航行到別的行星的機器,然後用利用新行星上的材料花500年左右的時間自我復制,然後將兩個復制品送向下一個目標,即使用比光速慢的多的速度航行,這個模式也能用375萬年的時間完成整個銀河系的殖民。當計量單位是10億年的時候,375萬年不過是一眨眼而已。

回到我們我們之前的推算,如果銀河系裏1%的智能文明成功的達到了具有星際殖民能力的III型文明的話,光銀河系就應該有至少1000個III型文明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些文明的存在應該很容易被留意到才對。但是我們至今為止,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也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所以最靠譜的結論出來了,之所以人類沒有發現外星人,那是因為人類活在一個模擬世界中。

我們人類自己的現代計算機技術都極其復雜,而量子計算(quantum computing)的出現使其更加復雜。通過這些強大的機器,我們將能夠大規模地模擬更加復雜的物質系統(physical system),其中可能包括完整的生物體,甚至人類。

科學家博斯特倫的觀點認為,不僅僅是人類,整個宇宙都是模擬的。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我們的意識,以及與程序中無感知部分的互動,都是代碼的一部分。然而,博斯特倫也承認,即使是對一個強大的計算機系統而言,要完全模擬現實的各個層面可能是不切實際的。正如我們的科學模擬包含一些不要求冗余細節的抽象層面,模擬系統也可能會借助某些規則和假設,使一些細節不用被模擬出來。而當我們做實驗時,系統便會補充細節:例如,博斯特倫在其2003年發表的論文,《你活在一個計算機模擬中嗎?》(Are You Living in a Computer Simulation?)裏寫道:“當[模擬系統]發現一個人正準備觀察微觀世界時,它可以根據需要,在一個[恰當的模擬領域]中填充足夠的細節。”這樣一來,系統就不用準確無疑地追蹤所有粒子或星系的軌跡。當需要這些數據時,程序中的宇宙會提供足夠的細節,來呈現毫無破綻的現實。甚至,人類也不需要每時每刻都被不差毫分地模擬出來;我們對“自我”的主觀認識會隨環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