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將門從來無犬子

麻煩上門了!

“麗姐,我出去接個電話。”

白曉笙臉色一變後,卻又立馬恢復了過來,她擡起頭一臉微笑的和那個王麗打了身招呼,就把手中的毛巾和空杯子遞給王麗。

王麗雖然看到這個美麗少女的面色變化,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點點頭,看著對方小跑著出了練習室,並且“啪嗒”一下把門關上。

少女站在走廊外,看著樓下那人來人往的街道風景,居高臨下的站在十幾層樓高往下看,就像看著一只只顏色各異的小螞蟻,在鋼鐵森林的腳下蠕動著。

大部分人活的就像一只小螞蟻,為了活的好穿的好吃的飽,認真的、努力的、用著自己的全部的力氣,去忙碌的奮鬥著。

然而大部分人都是忙忙碌碌,普普通通。

而少部分人則是有機會爬到高處,開始悠閑優哉,偶爾會有興趣往下方看著那些小螞蟻,然後想想自己當年也是如此的生活。

所以人在弱小時會努力,在成功時會懷念,在高處時,也偶爾會嘆一句高處不勝寒。

而站在高處的同時,會縮小自己對天空的敬畏,也會識趣自己對那渺小“螞蟻”的尊重。

這就是人心的膨脹,而膨脹的心態發生扭曲,那很多想得到想不到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陳奇文就是個例子,他的弟弟也是個例子,因為膨脹的心靈,導致為獲得更多的東西而不擇手段,甚至不惜踐踏法律。

他們原本會在幾年後禍害更多的人垮掉,但是白曉笙這個不確定因素的出現,導致這個結果提前了幾年。

並不是她有能耐讓對方偌大的灰色產業滅絕,只是這陳奇文兩兄弟本身就在玩火,像是一個裝滿火藥的炸藥桶一般,就缺了一個導火索。

白曉笙這個謎樣的少女,就如同天空降下來的一根導火索。

轟隆一聲,某些膨脹的像氣球一樣的人,被瞬間炸得四分五裂了。

現在,有人查清這根導火索的手機號碼了。

“你好。”

電話對方那一頭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中年男性獨有的渾厚。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說出白曉笙的名字,但是對方肯定是知道的。

“……你好,文正沉。”

白曉笙深深呼了一口氣,隨後輕聲道。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一個公安系統的副局,不可能查不到自己的信息。特別是刀疤或者那什麽易副總,肯定把自己的身份給透露出去了。

不過他有些疑惑,如果她被認定在前幾天的槍擊案件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那麽應該是警察上門,而不是文正沉用私人號碼和自己打電話。

沒錯,對方用私人號碼聯系她,所以這一點就很奇怪了。

“我年輕時當過兵,曾經在一個老領導手下當過警衛員。我那老首長算是一生戎馬倥傯,他出生在亂世,見過太多屈辱的事情,所以從小就志在為國鋪平萬裏路。他是湘地出生,畢業於黃埔軍校,幾十年來參加過北伐戰爭、抗日戰爭等等大大小小不下於數百場的戰役。後來新華國剛成立,又是……”

令白曉笙感到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直接和她說話,而是突兀的開始講起一個故事來。

帶著一些陳年歲月的舊故往事。

不過白曉笙聽到這個故事,只是微微露出一個冷笑,聽了對方講了幾分鐘後,就猛然開口打斷對方的講故事,“文局,你想說什麽?拿這些網絡上都查的到的信息來講故事?還是想說,貴不過三代?”

她自己爺爺的事跡再了解不過了,不過老人家都已經去世這麽些年了,被人這樣講故事般的敘述一生,倒是讓她有些反感。

她從小除了仰慕父親外,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的爺爺了。

但是她爺爺說到底畢竟也只是人,是人就會有生老病死,成住往空,誰都逃不掉。

再厲害的人,終有一天也會光芒黯淡,也終逃不老去的哪一天,更加逃不過喪子之痛。

“我其實想說明一個道理,將門無犬子。”

文正沉被打斷了說話,也不尷尬,而是繼續平靜的說著。

“我說文局,和你說句實話,我現在也就和普通老百姓無異,沒什麽光環,也沒有什麽特權。安分守法的好公民,認認真真上課的初中生。”

白曉笙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也不清楚這文正沉說這麽一句文縐縐的話,是想嘲諷自己還是表揚自己。

但是都無所謂,她不想追究。

所以白曉笙現在的話裏面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被麻煩弄上身,也不想和對方玩文字遊戲。對方能放他一馬就盡量放,至少看在對方那個去世多年的老領導的面子上。

實在對方要一直追究的話,她也沒辦法了,大不了去警局喝杯茶,反正自己做事很幹凈,對方沒證據那天是誰開的槍,畢竟指紋都是那些打手身上的,再說那天充其量算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