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高人啊(第2/4頁)

張流冰連連點頭道:“不瞞前輩,我在此淬煉靈覺已經一個月了,確實精進緩慢,那麽依您看,應該尋找何處?”

遊方:“物性千奇百態雜亂紛呈,於細微方寸間尋分別的廣大場所。”

張流冰一皺眉:“這是什麽樣的地方,碑林、塔林?”

遊方搖頭道:“不對,那些去處仍是地氣屬性過於強烈,雖適合最後的淬煉,卻不適合此時的你。沒去過古玩舊貨市場嗎?越大越好。”

張流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指點!”

遊方一擺手:“同道中人江湖偶遇便是有緣,指點你幾句只是隨口之勞,不要忘了將我方才的話轉告你父。今後我還會詢問消息,請問如何聯系你?”

張流冰趕緊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辦公電話、電子信箱、通信地址都說了出來,又想起尋巒玉箴的“正事”,還想再多說幾句,只見眼前一花,“李豐前輩”的身形一閃一飄,就似魅影般消失於路旁的樹叢中。好高明的身法,眨眼間就毫無痕跡,仿佛剛才根本未曾存在。

想從內心深處真正的震懾一個人,有兩種手段:一是指點他尚不了解、卻又非常關切的玄妙;二是展示他最擅長、最自信的本領,卻比他更加高明。遊方在張流冰面前,兩種手段都用上了。

張流冰最擅長的就是身法,不愧“流冰”之名,而遊方抓住他一次還不算,最後不動用神識等秘術手段,就是展現身法功夫離去。他的身法本就比張流冰高明一點,而且暗中運轉內勁蓄勢已久,不打招呼突然而去當然顯得飄忽莫測。另一方面張流冰剛才查看玉箴有些耗神過度,影響到感官知覺的敏銳程度,因此覺得遊方消失的更加詭異。

張流冰定在原地,震驚之色半天也沒有退去。“李豐前輩”在他心目中已經是高明的不能再高明、神秘的不能再神秘、佩服的不能再佩服的高手!其實遊方的功夫比他強不了多少,無非是領先一步化靈覺為神識,更兼有一柄煞氣淩厲的幾乎無法控制的寶刃。

等他回過神來,立刻飛奔出中大校園,不顧時間還是淩晨,在車上就給父親打了電話。

遊方並沒有走遠,在暗中看著他打完電話匆匆開車離去,心中暗道:“混的很不錯嘛,夜裏出來練功還開著寶馬。今天已經搞定了你這個空子,將來在廣州如果手頭緊,房租夥食費就有著落了。”

……

張璽真去澳洲了,隨國內鋼鐵企業礦價談判代表團一起去的,他倒不是為了參與鐵礦石價格談判,而是借這個場合確定明年的船運業務計劃。本計劃兩天後才回廣州,但是這天後半夜接到兒子從國內打來的電話,提前結束行程一大早就趕往墨爾本機場,乘機回到香港。

張流冰也沒閑著,當天驅車從廣州前往香港與父親匯合,一見面,張璽再次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尤其是查看那枚玉牌的情形。然後父子兩人去拜訪了張璽的一位叔父,也是當年親眼見過尋巒玉箴、且完全信得過不會走漏風聲的自家人。

那位老叔父見了張流冰拍的幾十張手機照片,又輸到電腦中放大觀看,連連點頭驚訝不已,與他記憶中的尋巒玉箴是一絲不差。張璽讓叔父暫時莫要對任何人提起,又馬不停蹄帶著兒子回到廣州,當時已經是半夜了,直接來到中大校園。

張璽可是一位老江湖了,在永芳堂前重新模擬昨夜的現場,他親自“扮演”遊方,讓兒子重復昨天的一舉一動,盡量不要漏下任何一個細節。待到永芳堂後張流冰被“抓住”之時,張璽也是驚疑不已。

張流冰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犀利無匹的煞氣,張璽想到了陸文行的佩劍秦漁,因為它是與尋巒玉箴一起失蹤的。但他不敢肯定“李豐”完全是憑借一柄煞刃才有如此威勢,畢竟兒子形容的太可怕了,高手既然不欲傷人,一般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張璽卻不清楚遊方還不算真正的高手,動手時剛剛化靈覺為神識半秒鐘都不到,沒有絲毫的經驗,已能夠激發器物的靈性,卻差點控制不住秦漁的煞氣。——這誰能想到?

更讓張璽心驚的是,在那種情形下,“李豐”仍然能輕松抓住張流冰而不傷人。作為父親,對兒子最擅長的本事很了解,自忖就算換做自己,稍不留神也不容辦到。

其實遊方抓的並不輕松,差一點就讓張流冰跑了,但張流冰本人的感覺大不一樣,事情拐了一道彎轉述總會有點偏差。況且張璽雖是高手但也不是所有功夫都強,單純論拳腳身法之靈活遊滑,比遊方還差點。更重要的一點是遊方後來表現出的“高人風範”,竟然將尋巒玉箴大大方方交到張流冰手中,絲毫不擔心他會帶著東西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