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行動!

十二點,該打吊瓶的基本都打完了,走廊上再無護士推著小車走來走去的聲音。

淩晨一點,透過房內玻璃處可以看到守到指紋門的兩個家屬已經變成了一個,到了下半夜了,人也不是鐵打的,交換去眯一會。

淩晨兩點,走廊上靜寂一片。是時候出動了。

“換衣服吧。”高冷坐起來,簡小單一下坐了起來,又站到了簾子後面,將裏面的一件護士服脫了下來,遞給高冷,她自己身上留了一件。

高冷換上,雖然護士服對他來說太小,一用力還崩開了些,可大晚上的在沒有人可以盯著的情況下掩人耳目已足夠,兩人帶上口罩。

“我先去張教授的辦公室,一分鐘後就會回病房,你在門口幫我看著。”高冷說著,手準備拉開門就走。

“等等,一分鐘?”高冷說的這個時間,讓簡小單摸不著頭腦,一分鐘能做什麽?

“嗯,最多一分鐘,他有一個保險櫃,我就去看看保險櫃裏有沒有東西。”高冷說完,輕輕拉開門,快速地四處看了看。

走廊上一片安靜。

高冷快步走到張教授的房門前,暗暗調動異能,手微微用了用力,門鎖直接被他用大拇指往下一按,門發出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這深夜的走廊上聽上去卻有點大。

守在門口的家屬本來閉著的眼睛一下打開,警覺地往走廊上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趴在玻璃門口的簡小單的心瘋狂地跳了起來,她立刻開始脫身上的護士服打算拉開門佯裝是自己出門弄出的聲響,一擡眼,卻發現高冷居然不過一兩秒鐘就弄開了房門,閃身而入。

虛驚一場。

“野貓嗎?”守門的家屬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走廊上空無一人,他繼續坐在凳子上頭靠著墻壁閉上眼睛休息。

高冷一進門立刻往保險櫃走去,這是一個密碼和指紋同時啟動的保險櫃,他的手剛要觸碰到保險櫃,突然發現了保險櫃上兩個小字:智能識別。

這樣的保險櫃和手機是綁定的,如果你動了他的保險櫃,或者想嘗試要撬開、破壞保險櫃,用戶的手機立刻會接到短信提醒。

現在不能動保險櫃,高冷失望地搖了搖牙,轉身看了看書櫃,裏面一些文件夾,他翻了翻,抽出其中一疊,眼睛亮了亮,上面寫滿了去年一年在網癮機構治療過的患者基本情況。

高冷快速地翻閱了起來。

1月,入院的家庭有北京某街道辦事處主任一家、上海某高校院長一家、湖南某企業老總的小兒子一家……

密密麻麻地十幾頁。

高冷快速地翻閱了過去,過目不忘如拷貝文件一般拷貝到了腦海裏,快速形成了一組數據:去年,張教授網癮機構共接待患者350人,營業額收入七七八八四千萬。患者家屬研究生學歷20%,本科70%,95%位社會精英人士。

其中重度網癮患者301人、重度其他依賴患者22人、性成癮患者8人……

突然,高冷看到了一份四年前的患者統計數據:共接待患者120人,營業額收入八十萬,患者家屬如如今的社會精英人士比起來,差了一個档次,有司機、有普通教師甚至還有小販小攤,而收費是每個月兩千。

比起如今的全年十萬,全年兩三萬的治療費用確實很低。

用金錢來擡高門檻,這是一道有效的手段,卻也是容易被詬病的手段。

網癮機構,終究還是需要賺錢的。

而名聲大震之後,想要來接受治療的太多太多了。患者的眼中程度也一年比一年嚴重。如今,在這裏治療的,可以說,是國內最為嚴重的一批患者。

光這一組數據,如果片面地報道出去,也能讓網癮機構陷入新一輪的危機。十萬一個人,一年四千萬的營業額,再加上殘忍的電擊,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攻擊。

也許,這也是張教授嚴防記者進入的原因之一吧。

一行隨手寫的小字吸引了高冷的注意:今日女兒生日,爭取晚上十點前回家。

張教授的工作時間,遠遠超過了八小時。早上六點做早操,在五點半他就必須到達網癮機構開個小會,因為早操時間需要點評一下幾個患者;晚上十一點四十分,高冷才看到張教授鎖門離開。

從早上五點半到晚上十一點半,這是張教授的工作時間。

如果單純為了錢,一年兩年能這樣堅持。可數十年了,他一直這樣度過,尤其這幾年的輿論將他喊成“張叫獸”,他還在堅持。

可以試想,他的女兒聽到別人這樣叫自己的父親,心裏也是不好受的吧。

如今,外媒的再次曝光,新一輪的媒體轟炸再次襲來,吸引了高冷和簡小單,也會吸引別的記者。

高冷能做的,就是將事情盡可能真實地寫出來,還原出來,其中是非對錯留給世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