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貼身之物不可外泄

“那方先生可看出老朽是得的什麽病不?”

沈自恪突然開口詢問,不過問完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先前之所以會開口純粹是因為習慣,關於醫術上的事情總是喜歡多問。

但是他怕方銘誤會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存了心的想要考量對方,當下解釋道:“老朽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認為方銘可以看出他得了什麽病,畢竟方銘的年紀擺在那裏,就算真的懂醫術也厲害不到哪裏去。

更何況,他這病還有些特殊。

“既然老校長提問那我也就猜一猜。”方銘倒是無所謂,雙眸盯著老校長的臉,半晌後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老校長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感染上這病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卻根本找不到根源在哪。”

“你……你怎麽知道的?”

這一刻的沈自恪是震驚的,不由自主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那一張老臉帶著不可思議之色,望向方銘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震撼。

因為,他確實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患上的那病,作為一位醫學界的泰鬥卻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這說出去似乎有些荒謬,可事實就是如此。

看到沈自恪的表情變化,在場的其他人便是知道方銘又猜對了,除了大柱和琪琪沒有多大的驚訝表情,秦德峰幾人也是一臉的古怪。

要不要這麽神啊,如果不是知道老校長的身份,他們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是進入了一個騙局,老校長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托。

“我能猜出來很簡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不能算是一種病,更準確的稱呼應該是缺魂導致的。”

方銘淡淡一笑,看到在場所有人疑惑的眼神後再次開口詢問道:“沈老校長,仔細回憶一下你發現自己患病之前是不是去過一些深山老林之類的東西,在那裏是不是遭遇過什麽事情?”

沈自恪聽到方銘這麽問卻是陷入了回憶,半晌後有些猶豫地答道:“要說去過深山老林的話還真的去過一次,那是當初代表學校去一個貧窮山村進行醫療扶貧的時候,那山村在大山裏頭,不過要說特別的事情似乎沒有。”

這就是沈自恪猶豫的原因,作為那個年代的知識青年自然去過不少地方,光是名山旅遊便走過不少,所以他也不敢確定。

“如果硬要說特別的事情的話那只有一件,就是當初和我一起的一位同事到了山村的時候因為條件艱苦感染上的重疾,因為是急病,所以根本來不及搶救。”

聽到沈自恪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銘眼睛一亮,他的心裏已經是大概有了一個猜測了。

“那位醫生最後是不是葬在了那裏?”

“嗯,這是那位同事自己要求的,因為沒有老婆孩子,在他死後我們將他的屍體給葬在了那小山村。”沈自恪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麽,擡頭看向方銘問道:“方先生,你不會是覺得我在那裏染上的疾病吧,要知道我那同事雖然離去了,但他得的並不是傳染病,而且當初還有另外幾位同事也是一起的,他們身上並沒有和我一樣得到這種怪病。”

“那是因為其他同事沒有和你一樣將自己的貼身東西留給你那位死去的同時一起下葬。”

方銘這一突然的插話讓得沈自恪愣住了,老眼之中露出了回憶之色。

“貼身物品嗎,當時下葬的時候我想到同事煢然一身最後就把陪伴我十幾年的一只英雄牌鋼筆放進了棺材中一起下葬。”

“那這病的根源也就找到了,沈老先生應該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去過那小山村了吧,抽個時間去看看故人吧。”

方銘話一出口沈自恪渾身一震,因為他瞬間明白了方銘的意思。

“多謝方先生提醒,也怪我,這些年忙於事情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看老朋友,怪不得老朋友會生氣。”

沈自恪和方銘的對話聽得秦德峰幾人一頭霧水,前面他們是聽懂了,可後面是啥意思,什麽看看故人的……

秦德峰等人不懂,沈自恪看了自己的學生幾眼,最終還是解釋了一句,“我的病也不算什麽,就是每逢中秋、重陽的時候胸口會有些微微的刺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尖銳的東西輕輕紮我的右胸口。另外,因為個人習慣,我當初喜歡把鋼筆掛在上衣的右胸口袋上。”

秦德峰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甚至可以說是變得驚悚,整個包廂飯桌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的寧靜。

尖銳的物件,右胸被紮,掛在右胸口的鋼筆,留在棺材內的鋼筆……

在場的沒有一位是傻子,能夠成為頂級醫學院校領導的更是智商和情商都遠超常人之輩,沈自恪這話一說完他們便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