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罪城

老人的模樣很猙獰，對於葉子瑜她們這些女生來說，難免會覺得害怕。

“老……老爺爺，我們到山上看看風景。”張淑琪結結巴巴地說道。

老人的眼珠微微轉動，目光落在張淑琪的身上，“你是牙婆家的小女娃？”

聽到老人的話，張淑琪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老……老人家你怎麽知道的？”

“回去吧，這後山沒啥好玩的。”

老人沒有回答張淑琪的問題，而是邁著蒼老的腳步，一步一步朝著草叢走去，最後消失在叢林深處。

“真是奇怪的老頭。”

華明明嘀咕了一句，而唐艷卻是好奇朝著張淑琪問道：“淑琪，這老人說的什麽，你這麽驚訝？”

“我外婆以前就是給人挑牙蟲的，所以村裏人都管我外婆加牙婆，哪家人牙齒不舒服了就會找我外婆。”

張淑琪解釋了一下，這也是她為什麽會驚訝的原因，要知道她在崇明島的時候才是個小不點，不說女大十八變，至少和小時候的樣貌差距很大，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來。

“會不會當時給你外婆做喪禮的時候，你回來了被這位老人家給看到了，所以才認出了你。”葉子瑜想了下說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當時喪禮人太多了，我也沒注意到有沒有這位老人家。”

張淑琪不敢確定，但想來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不然的話解釋不了老人為什麽會認識她，要知道她們才剛上島，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們的身份。

“你說你外婆是給人看牙齒的，看來你外婆還是個醫生啊，不過那個時代很少有人當牙醫吧。”

林思琪有些疑惑，那個時候的人們生活水平都不太高，也沒有什麽人顧得上牙齒的保護吧，而且說實話，牙科都是最近十來年才出現的，就是現在一些不發達的地方都沒有。

“我外婆不是醫生，她那個年代也沒有讀過書，她給人看牙齒是給人抓牙齒裏的蟲子，除了蟲子之外還有眼蟲也抓，我曾經看過我外婆給人家看病，給人抓眼蟲的時候，就是用兩根筷子在人眼皮下挑動，那眼蟲就掉出來了，牙齒也是一樣。”

聽到張淑琪的話，方銘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他的笑容恰好被淩瑤給捕捉到，淩瑤直接是開口質問：“有這麽好笑嗎？”

“那個……”

方銘揉了揉鼻子有些莞爾，看到其他幾女也是投來的疑惑目光，只得解釋道：“張淑琪，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外婆應該是江湖八大門中的人。”

“江湖八大門，什麽意思？”張淑琪疑惑問道。

“所謂江湖八大門，就是以往都走江湖闖蕩的一些人的統稱，這些人身上多少都懷有一技之長，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行走江湖，而你外婆便是其中之一。”

三教九流，江湖八門，門門都有絕活，這些行走江湖之人便是靠著這個立足，然而到了清朝之後，江湖八門開始退隱，流傳在市井中的八門中人，不過是騙吃騙喝的流浪藝人，靠的一些騙術。

而這些騙術當中，所謂的挑牙蟲便是其中之一。

實際上，人的牙齒和眼睛怎麽可能會挑的出這麽多的蟲子，那不過是用一種特殊的草籽，這種草籽放在水裏浸泡之後看起來和蟲子一模一樣。

所以，這類人跟人挑牙蟲的時候，最後筷子都要放到水裏，然後主家一看水裏果然是有蟲子，自然就信以為真了。

“原來是騙術啊。”

聽完方銘的話，華明明恍然，而張淑琪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方銘笑了下，繼續解釋道：“也不能說全部都是騙術，很多人在被挑了蟲子之後，都會覺得眼睛很舒服，或者牙齒不那麽痛，這並不是心理作用，而是這類藝人都暗中給主人的眼睛上了點藥粉。”

“而且，大部分這類行走江湖的流浪藝人一般也不會跟主家要錢，就是弄口水喝或者是找點吃的就滿足了，都是為了維持生計，倒算不是騙子。”

江湖八門，在清朝之前有許多嚴肅的規矩，那就是靠騙術的不能騙財騙色，只能以此來賺取點路費或者是得個飽暖。

“好了，我們不是來討論淑琪外婆的，我們是來探險的，淑琪，我現在更對你說的那地方感興趣了，我們快點翻過這座山吧。”

唐艷開口，一行人這才繼續前行，不過方銘的視線卻是朝著老者消失的方向看了幾眼，最後，在山坳的一角，他清楚的看到老者站在那裏，老眼望向他們，一張老臉帶著詭異的笑容。

“爬到山頂了，空氣真新鮮啊，咦……”

第一個爬到山頂的是唐艷，然而下一刻她的話語便是戛然而止，而她的視線則是筆直望向了前方。

“有什麽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