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腹黑公子逗逼胖(1)(第2/2頁)

如果說,女演員五分靠顏值,五分靠努力,那剩下九十分就得看祖師爺賞不賞飯吃。

周迅和範小爺,是圈內公認的兩個“你不入這行就白瞎了”的女明星。

前者的自帶天賦,便是那股十足的少女感,後者年紀雖小,氣場卻能飆到兩米八。什麽叫天生的?能反性別,反年齡,反畫風,這特麽就是天生的!

在戲裏,小唯可是要叫佩蓉姐姐的,周迅比對方大七歲,可那扮相一亮,毫無壓力。

同樣,當範冰冰綰著美人髻出場,一身月白色的合領對襟褙子,雙手攏於身前,那兩蓬大袖似抱月懷中,端莊溫婉,主母範兒爆棚。

轟!

全體驚嘆!

頓時明白了啥叫蓮花滿路金步搖,啥叫金屋何須貯阿嬌。於是再次證明,徐克看女人的眼光真不是蓋的。

相比之下,趙麗穎就平凡許多,湖綠色的襦裙,梳著雙螺髻,頂多算嬌俏可愛。

今天這場戲,是講王生帶著佩蓉和小唯外出遊玩,屬於日常劇情。主場景在荷池裏,四人坐船,外加一個艄公。

攝影機有兩台,一台在後面跟拍,一台在旁邊抓特寫。可那池裏的水道太窄,為此又拓寬了半米多,還賠了不少荷花錢。

船是對座,褚青和範小爺一邊,周迅和趙麗穎一邊。三個老司機的狀態都很自然,包子卻十分緊張,正悄沒聲的做深呼吸。

而他瞧了一眼,忍不住道:“你這樣沒效果,要做就大大方方的,沒人笑話你!”

“不然你就這樣,能迅速集中注意力。”

周迅又開口,盯住右手的食指尖,隨著呼吸節奏,那手指也一推一收的移動。這些都是江湖經驗,包子連忙道謝,範小爺卻撇撇嘴,因為她沒啥可教的。

過不多時,那邊準備完畢,場記一打板:

“Action!”

只見艄公的竹篙一撐,小船便破開水面,悠悠地向蓮池深處蕩去。

周迅隨手一摘,折了片半綠半黃的荷葉,把玩道:“昨日姐姐教了我一句詩,‘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不想今日就用上了。”

“萬不可學這樣的句子,這是壞詩。”褚青笑道。

“又在胡說,這是東坡的佳句,到你嘴裏就成了壞的?”範小爺嗔道。

“荷枯葉盡,以喻君子生不逢時,潦倒失路。然菊蕊香冷,姿懷貞秀,即便花謝,殘枝仍能傲霜獨立,這是貶荷頌菊。可東坡還有一首詠荷詞,‘天然地,別是風流標格’‘清香深處住,看伊顏色’。那你說,他對蓮花是愛還是不愛?”

不等妻子回應,他又道:“所謂春竹夏荷,秋菊冬梅,另有一松一蘭,世人皆稱其品性,所以讀書人不得不贊。李義山要寄送愁思,所以殘荷聽雨;周敦頤要襟懷淡泊,所以蓮花高潔。但在他們看來,這些花花草草不過是各取所需,隨之應用,這樣的句子不學也罷。”

很長的一段台詞,極是拗口晦澀,他卻講得諧趣瀟灑,還帶著點離經叛道的跳脫。

“呸!”

範冰冰啐了一口,道:“休聽他的歪理,滿嘴胡言,虧他還讀了那麽多年的聖賢書!”

周迅歪著頭,眼睛亮的怕人,笑問:“那生哥哥以為什麽是好詩?”

“哎,好詩壞詩都是詩,只看你喜歡哪一種。正理歪理都是道理,只看你需要哪一種。”

他興致忽起,啪地長袖一甩,抖成一朵天青色的團花,再從上到下的一劃,道:“你看這一池蓮,夏開冬敗,自然天地,又何須我們來評判?若說我自己,‘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這句是我喜歡的。”

“呵……”

周公子本是傾著身,手托腮骨,聽了他的話,卻忽地直起細腰,隨後那兩邊唇角,就像摔開了的胭脂扣,血紅的,詭秘的,充滿原始情欲的往上一翹。

這一笑,便是清風明月,便是掠影浮光。千年白狐入世,讀書明理,情願以人間規則去爭取——她愛上的,又怎會是個不濟書生?

“嘖!”

徐克在岸上大贊,這兩只妖孽的傳聞果不其然。褚青也很舒服,入行十年,還是跟她搭戲最順暢。

唯獨範小爺,如果不是拍戲,她能一屁股把船坐翻:

你撩他!

你居然在撩他!

你居然當著我的面在撩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