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這是最好的時代(3)(第2/3頁)

“……”

台上的幾位咖,台下的眾多記者都默默吐槽,聽著這麽別扭呢!

卡梅隆在中國的人氣非常旺,為了搶到前排座位,提前3、4個小時來占座的人不在少數。這可倒好,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我和我的搭档文斯佩斯成立了一家公司,專門從事3D技術的開發。我一向秉承這個觀點,3D技術應該用來分享而不是壟斷。中國電影正處於一個特別的時期,市場和院線擴大速度是驚人的,不久就能趕超歐美。而且,中國市場非常歡迎3D電影和數字電影。”

說到這,有記者終於忍不住了,有點不禮貌的打斷:“卡梅隆先生,您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導演,我們的電影產業正在進入一個飛速發展的階段,您對中國電影有哪些建議呢?”

白胡子沙啞地笑了笑,道:“我不認為中國電影有什麽缺憾,表演、導演、服裝、設計都是一流,只是尖端的技術方面有些缺乏,比如《阿凡達》中的全虛擬布景,可能中國還做不到。我們希望更多的中國電影人可以在特效上與好萊塢進行合作。凡是中國電影,我都會全力支持。”

得!又特麽繞回來了!

在座的全聽明白了,這位就是來賣貨的,壓根就沒誠意。這也是官方和行業最擔憂的:好萊塢只惦記中國市場,根本不想合作共進。

而更可悲的是,在論壇結束後,記者采訪到一位國內的制片人。

這哥們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們完全能做出同樣的效果,找卡梅隆團隊純屬冤大頭,他們價格至少高4倍,不是貴在技術好,而是貴在員工工資上。”

……

北京,影院。

這家是星美院線的龍頭之一,也是本屆參展影片的主要放映地。院方辟開了一個600多人的廳,專供展映和交流。

下午亮相的作品是部紀錄片,叫《Samsara》。導演是美國人羅恩·弗蘭克,他帶著團隊走進影廳,又看了眼觀眾席,不禁略微失望。

如果說文藝片是小眾,那紀錄片就是偏安一隅。以國內觀眾的觀影趣味,能保持四成的上座率已算成功。

“嘩嘩嘩!”

雖然不認識,大家禮貌地給予掌聲,可隨後,卻沒有開始的跡象。正疑惑間,忽見入口處又進來一人。

“哇哦!”

妥妥的大驚喜,氣氛驟然熱烈。

“大家好,我是褚青!”

他穿著非正式的休閑裝,站在台子右側,道:“在正式放映前,我先介紹一下這部電影的主創人員。導演羅恩·弗蘭克先生!”

“攝影朗弗利克!”

“制片人邁爾斯·康納利!”

眾人一字排開,褚青又道:“今年參展的紀錄片有42部,這是我最想給大家推薦的。《Samsara》是藏語發音,就是輪回的意思。弗蘭克團隊花了5年時間,走了25個國家才完成這部作品。它沒有字幕,沒有對白,但沒關系,你們有眼睛,你們有思想。”

“輪回在這裏的含義極為廣博,比如一部電影的開始與結束,一件產品的誕生與銷毀,甚至性與愛,繁華與塵土,都可以叫做輪回。或者說,是一種生命的表達形式。好了,我不多講,請大家用心去感受。”

話落,幾人在前排就座,燈光暗下,銀幕亮起。

《輪回》的前半部分,是宗教自然、異族文化,後半部分是資本消費和工業社會。70mm的膠片,呈現了讓人窒息的畫面享受。

從緬甸蒲甘的古城,到納米比亞的卡曼斯科,從站在裸男海報前的阿拉伯婦女,到鄭州三全公司的食品生產基地……世間萬象,鮮明對比,不斷沖擊著眾人眼球。

最震撼的是現代篇,著重描繪了各種工廠的流水線作業。

一頭頭肥大的母豬被固定住,死了一樣的側躺,七八只小豬搶著去吃奶。一頭頭奶牛站在鋼鐵的小柵欄裏,身下裝著自動吸奶器。還有無數的工人在忙碌,從電熨鬥到速凍餃子,再到簡單的線路板。

鏡頭忽然停在一個小女工的手上。她負責給熨鬥纏電線,上個環節的同事似乎慢了一點,傳送帶沒有東西過來。就在這幾秒鐘的空當,那兩只年輕的手在不安分地騷動著。

“……”

觀眾從最初的沉悶,到此刻的專注。這是非常新鮮的觀影體驗,集體性的無意識,個體的孤獨,乃至生命,都可以批量生產。

褚青看得也很認真,不時跟弗蘭克交談幾句。

203部參展影片,他挑了15部作為重點。平均每天跑兩家影院,介紹主創團隊,向觀眾推薦,順便擔當主持。

在戛納,每一部競賽影片的首映禮,雅各布主席都會參加,並且親自推介。但在北影節,你指望誰來做?

蔡福超?童剛?韓三平?那太玄幻了。

展映和青年電影計劃這兩項工作,已快占滿他的行程,他只希望還能有些富余,好去交易市場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