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也難怪這些白領們會出言挖苦嘲諷——畢竟三名大漢穿著普通,且有些臟兮兮的模樣,其膚色和言談舉止間更是透著些粗俗之嫌,很顯然就像是普普通通農民出身的厚道人,說出什麽後花園比康熙大草原大的話來,在旁人看來,要麽是在開玩笑,要麽就是在吹破牛皮了……

那名大漢豈能聽不出來這些人的嘲諷之意,當即憋的臉膛越發通紅,更是暗悔不已,剛才幹什麽多嘴玩笑。

馬良見狀也有些歉疚,好嘛,自己成了挑事兒的,這位老大哥恐怕會記恨自己的。

於是馬良微笑道:“我可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說上那麽一句玩笑話,老哥,你哪裏人啊?”

這句客氣話出口,那幾名白領就都紛紛露出不滿的神色瞪視馬良——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不大合適了,哦,你沒別的意思,只是隨便開句玩笑,那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們是小心眼兒在跟人斤斤計較了唄?

對於這些眼神兒,馬良同樣回於略顯歉意的笑容。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原本就是小事一樁,談不上誰和誰非得鬧出點兒矛盾糾紛出來。

那名大漢本就心生悔意和歉疚,見狀也就打了個哈哈,露出一副憨厚樸實的模樣,道:“是我沒管住自己這張嘴,各位別跟我這粗人一般見識……我是內蒙人,是往這邊兒送馬來的貨運司機,現如今雖然回草原上住的少了,但家裏人還都有不少過著遊牧的生活,送的馬匹也是我們自己家養成的。”

此話一出口,幾名白領和馬良他們就都愣了愣。

隨後都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可不是嘛,這位大漢如果老家裏都是遊牧的牧民,以草原為家,那麽他開玩笑說自己家後花園比康熙大草原都大,也算是合情合理很好的消遣話題了。

說到此處,馬良忽而想起了有關遊牧民族以前各種巫師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無論哪種術法,其淵源都是從原始人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人們開始研究天地自然界的各種變化,從而琢磨總結出各種各樣從大到小的規律性,將其集中記錄下來,也就有了術法。

隨著人類文化文明的發展,術法方面也開始整合,歸類。也就有了後期的各種宗教或者是術法門派之別。

整合歸類,門派成立,有利於各種奇人異士在一起探討研究,為術法的發展帶來了足夠的動力。但凡是有其利必有一弊,人類天性存在的各種私欲,導致了門派宗教出現後的紛爭漸起。

其實說的簡單些,也屬於是一種文化上的對立導致的紛爭。

這種紛爭類似於人類之間的戰爭,從古至今世界上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

而戰爭,是摧毀各種文化文明的利器!

許多高明的奇門術法,就是在門派宗教之間的戰爭中,消失了。

所以在原始術法的傳承上,遊牧民族各種巫師術法的傳承,反倒是比文化文明發展極高的中原地區,要純粹的多。當然了,在術法的發展上,相比較起來遊牧民族的巫術就要落後的多了。

馬良比較感興趣的,是古老的術法。

大學畢業踏足社會,並且無可奈何之下成為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奇門術士之後,馬良在跟隨著盧祥安修習奇門蔔算預測之術時,自然也會和盧祥安在一起探討奇門江湖中各個流派中的術法。

通過盧祥安的講解,馬良自己這兩年對奇門江湖中人的認知接觸中,他漸漸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的坐地閻羅獨門術法之精妙絕倫,在奇門江湖中可謂是名列前茅,堪稱巔峰。然而他自己卻發現,似乎他的術法和任何奇門高手所擅長的各種術法,都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系。

這種聯系,不是奇門術法在九宮八卦太極上的根基相同,而是有點兒類似於同門同宗的樣子。

偶爾馬良施展出的一些小術法,比如上次施展定雞術,之後就曾讓盧祥安哭笑不得的打趣著說過他:“沒想到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中,竟然還有這類小小的術法手段,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是的,用強悍的術法直接將雞鴨給定住,任何奇門術士恐怕都能做到。但用真正的定雞術,就有點兒不可思議了——就好像一個人手裏有打火機又有火柴,誰會去鉆木取火?

按理說,這也沒什麽。

可馬良理解的是:他的術法好像太復雜了些。

似乎集合了種種術法於一體,有點兒像是武俠小說中慕容復,各種武功絕學他都會,隨時都能“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不同的是,他的術法似乎都很古老,古老到了在很多時候都像是民間流傳的各種小小的偏方。

他的爺爺馬不為當年對馬良說過:“術法出於民間……”

馬良曾經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奇門江湖術士都隱藏在民間,不會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正常的社會生活中。但現如今想來,這句話似乎隱含的意思是說,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絕學,似乎就是來自於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