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野獸

銀行找上門來，這是好事。

走出別墅，夏雷忽然說道：“凡凡，你等我一下，我去解個手。”

“好的，我等你。”凡凡說。

夏雷進了別墅的一個洗手間，跟著就掏出手機給秦香打了一個電話，“等十分鐘你給我辦公室的座機打電話，假裝銀行的人，記住了嗎？”

手機裏傳來了秦香的聲音，“假裝銀行的人幹什麽？”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就一個接一個地打，冒充工行、農行什麽的老總。”

“那我該說什麽？”

“隨便你說什麽都行，但小聲點。”

“好吧，十分鐘，我打。”秦香掛斷了電話。

夏雷收起手機過了兩分鐘才離開洗手間，走出別墅之後領著凡凡往辦公樓走去。

跟著凡凡過來的建行老總當然不是總行老總，而是一個分行老總，姓陳名章，五十來歲，白白胖胖，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

這個陳章對夏雷很是客氣，夏雷一來便起身迎了上來，主動與夏雷握手，臉上也滿是笑容，“夏董，我是不請自來啊，沒打攪你吧？”

夏雷呵呵笑了笑，“陳總客氣了，前幾天我的人去你們銀行貸款，那可是處處碰壁啊。你現在不請自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哪裏有什麽打攪呢？”

陳章有些尷尬地看了凡凡一眼。

凡凡卻為夏雷說話，“就是，你們幾家銀行當初不給雷馬軍工廠貸款，這是你們的不對。雷馬軍工廠這麽優秀的企業，還怕貸不到款嗎？你們啊，有時候就是太顧及某些人的面子了，某些人給你們打個招呼就那麽管用嗎？比市場經濟還管用？真是的。”

這席話不僅把陳章說得一愣一愣的，把夏雷也說得一愣一愣的。當初給幾家銀行打招呼，難道沒她的份？

扮了強盜又扮俠客，兩種角色轉換之間面不改色，也只有她凡凡了。

“咳咳。”夏雷幹咳了兩聲，也不戳破凡凡的台詞，轉口說道：“陳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陳章哂笑了一下，“夏董，我找你還能有什麽事？我知道雷馬軍工廠急需要兩百億的貸款，我馬上就趕過來了。你看，我連貸款合同都帶來了。只要你簽字，下午就能將貸款打到你的賬戶上。”

他還真是把貸款合同拿來了，就在他的公事包裏。他從公事包裏取出貸款合同，一式兩份工工整整地放在了夏雷的辦公桌上。

夏雷掃了一眼貸款合同，沒說簽，也沒說不簽，眼角的余光卻盯著手腕上的腕表。

陳章笑著說道：“夏董，你看看，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了吧。”

夏雷說道：“問題倒是沒有，不過……”

叮鈴鈴，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

“抱歉，我先接一個電話。”夏雷拿起了電話機，開口就說道：“我是夏雷，請問你是……”

電話機的聽筒裏傳來了秦香的聲音，輕若蚊囈，“昨晚你和龍冰在你辦公室裏的休息室裏搞了多少次？”

夏雷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好幾根黑線，但面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哦，原來你是工行的……你要給我貸款？對對對，我是需要貸款，不過……行行行，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也知道你們有你們的難處。我們就直說了吧，我要貸款200億，你們要多少利息？”

電話機裏秦香的聲音，“你不知道，就龍科長那叫聲，差點把我掰直了。”

陳章哪裏知道是誰在給夏雷打電話又說了些什麽，他求助似地看向了凡凡，後者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一年4.2的貸款利率？”夏雷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有點高啊？我知道已經優惠了，可是……4.2點，不能再少了？那我考慮一下。”

一年的貸款利率是4.6，工商銀行給出的貸款利率是4.2，這確實已經是很大的優惠了。

夏雷剛剛放下電話，電話機又響了。

“農行？我說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前幾天我的人求著你們貸款，你們連面都不見……好吧好吧，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有事說事吧……一年貸款利率4.1？五年多少？五年……4.8？我考慮考慮，等我電話。”

陳章悄悄地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夏雷再次將電話機放下，它忽然又“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夏雷正要去拿電話，陳章忽然伸手按住了夏雷的手，“夏董，別接電話了。這樣吧，五年貸款利率4.5，我們行貸給你。”

五年的貸款利率是5.15，陳章給出4.5的貸款利率，這已經是很大的優惠了。200億，五年至少少還13億的利息。

夏雷明明已經很心動了，可還是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時凡凡出聲說道：“這樣吧，陳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夏雷優惠0.2和百分點，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