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戒

這一腿,與龍茵那花拳繡腿比起來,力量和速度不可同日而語,簡直是天地之別,金易眼神銳利起來,別人在試探他,他也在試探別人,這一腿造成的破壞效果來看,可以用力重千斤來形容,不是自己的手臂所能承受的。

高手相爭便是這樣,差距稍微大些,那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如果勢均力敵到了非常短小的幅度裏,才會有很長時間的支撐。

金易決定了速戰速決,他們的意圖很明顯,想用車輪戰消耗自己,自己殺了眼前這個,還要對付兩人,所以,在第二腿鞭來時,金易腿擡了擡腿,後邊兩個觀戰的人都是雙眼一睜,悚然動容,在他擡腿間,不光地板震了一震,甚至墻壁都有了些輕微的共振,僅僅是擡了擡腿,他動作的頻率迅速達到了環境的共振頻率。

與人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金易這下調整速度的動作看似簡單,卻將自己與環境融為一體,用比較高深的話來說,這叫天人合一。

金易當然不及天人合一,他很多思想與中國傳統思維是不相同的,可以說他是一個另類,在全部西方的習慣和思維下,卻偏偏是個中國人的心,一方面可以證明華夏文明的影響力是如何巨大,另一方面也說明一個原因,在某些思想上,無論種族,國界,理論是相通的。

板寸頭此刻不得不戰,奮力一腿以高速前進,低幅度的攻向金易襠部,那裏是一擊必殺的最好位置,而且忽視防禦的。

金易的腿也終於動了,在水泥地上輕輕一點,高強度的水泥地豆腐渣似的凹陷了下去,前進的時候,並沒有板寸頭那樣大的風聲,卻隱隱有些震動在周圍鼓蕩。

兩腿終於相交,停頓了數秒,力量在相持階段,兩人都是全力以赴,哪有時間想及別的,昏黃的燈光被勁風刮得輕微搖晃,後邊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靠近,手腕裏吐出了寒芒,手拿一把彎形軍刀,用最老練標準的手法對著金易撩喉而來,真正的殺場上,有誰會覺得偷襲可恥?榮譽只是屬於活人的,死者都是失敗者。

金易在動手之前便想到了這步,潛伏,刺殺,撩喉,這是叢林作戰的必備項目,他怎麽可能不提防這個家夥。

腿已經在大力相撞下有了輕微的麻木,而適當的麻木只會讓人在沒有痛感的影響下,花更大的力氣更快的結束戰鬥,他的大腿根部發出力道,接連震了三震,力道每次都是加上五分,瞬間蓄積的潛能,那個板寸頭腿骨突然發出竹子被刀破開似的刺耳聲響,啪的一聲,白生生的小腿骨在膝蓋的關節窩裏脫出,金易的腿沒有半點停頓,直接撩高蹬在了他的頭部,又是哢嚓一響,頸骨斷折,面部轟然間塌陷成平板,又從皮肉裏直接扯了出來,飛了出去,砸在了三米多外的墻壁上,身體轟然倒塌,頸腔裏還在咕嘟嘟的冒著鮮血。

金易也受了傷,今日所面對的敵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沒有槍的情況下,想要全身而退那只是幻想,在揮出那腿後,金易頭部一擺,趁勢前沖,讓那個撩喉的東南亞特種兵沒有摸到自己腦袋,但特種兵變化也是極快,變撩為戳,金易只是稍微慢了少許,背部就被戳進了三寸,只得身形一頓,背部肌肉突然堅硬如鐵,後背力道攢在刀尖入肉處,全力一繃,讓那刀尖停頓了少許,沒有傷到內臟,腿此時並沒回收,借這離心力猛力一旋,刀尖脫離而出,那個特種兵一個把握不住,差點就被金易帶得腳步往側邊偏了幾分。

金易此刻比南美的毒蛇還要纏人,對背心飆血的傷口不管不顧,回頭擺拳出擊,只求速度,不管力量,其實,在他一腿推斷板寸頭的腦袋時,氣力還沒有恢復過來,但他是軍人,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誰比他懂軍隊格鬥的,估計已經很少了。

在進牢房前他就被搜身,當時並沒有帶什麽兇器落人口實,但他手裏卻多了根不長的鐵片,頂端甚至是禿了的,格開那家夥又一下的反抹後,見縫插針,將那鐵片插進了特種兵的肋下,他在養精蓄銳的四個小時裏並不是什麽都沒做,早就不動聲色在鐵床上掰了塊比較鋒利的東西放在身上。

鈍鐵片的殺傷力仍是不小的,戳進肉裏隨即攪動了一下,然後被金易拍進了內臟中間,而金易的身上也多了個血洞。

半分鐘過後。

兩個人影暴起後突然分開,金易嘴角裏浮起了冷笑,手上已被割裂,那是全力拿鐵片在二十秒內插了二十多下的結果,對人狠,對自己也得狠,那家夥成了一堆爛肉,金易的手裏還抓著一把頭發連著的腦袋,淋淋的滴著血,整個腦袋都被掰了下來,在他的手中死不瞑目。

“好!”最後的大漢站了起來,昂然像一座山,直直的前進,有些慷慨的味道,穿著一件略小的襯衫,緊緊的繃在身上,每一步路,裏頭的肌肉都在緩緩的流動,就像山林裏的老虎,盡管走得從容,但每走一步,全身上下都成了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