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傷

唐浩然看邵海波的狀態有問題,擔心他到時候會講錯話,就再叮囑一句,“你要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領導問你什麽,你回答什麽,不問的話,你就不要講話。”

邵海波趕緊點頭,“我知道,我一定守緊自己的嘴巴,只談治病的事。”

三人走進客廳,唐浩然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你們先坐,我上去請示一下馮廳長。”

兩人在沙發上坐好,裏面走出一位穿著工作制服的女郎,手上端著一個托盤,很有禮貌地說道:“兩位先生,請喝茶。”

“謝謝。”曾毅伸出兩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幾下,表示感謝。

邵海波也學著曾毅的樣子說了聲謝謝,可太緊張了,他一伸手,竟然把面前的茶杯打翻了,當時那臉就是一白,“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女郎收起茶杯,迅速把桌子上的水擦掉,然後重新倒上一杯,“請慢用!”

邵海波的臉又變成了漲紅,“謝謝。”

過了沒一會,唐浩然下來,道:“你們倆跟我上去吧,馮廳長正在書房等你們。”

兩人起身,跟在唐浩然身後緩步上樓。書房的門此時敞開著,正對著樓梯,馮玉琴在裏面就能看到樓梯上的情形,看到曾毅上樓,她道:“曾毅,快進來吧。”

曾毅就呵呵笑了起來,“只聽這聲音,我就知道馮阿姨的病已經是完全好了,這兩天一定是身心舒暢,精神愉悅。”

誰不樂意聽別人說自己身體好,馮玉琴當即笑了起來,“在醫院吃過你的藥,其實就好了,最近也沒有再犯,今天找你過來,是想讓你給看看是否已經痊愈了。”

“那我就給馮阿姨把個脈吧!”曾毅從唐浩然手中接過一個小凳子,擺在了馮玉琴跟前,然後順勢坐下,細細地把起了脈。

唐浩然站在一旁,心中暗暗稱奇,曾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和不適應,想當年自己被方書記挑中做秘書,激動得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著覺。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從來都不苟言笑的馮廳長,每次只要和曾毅講話,就都是滿面和風。

曾毅診完了脈,看邵海波還站在原地沒動,就道:“師哥,你就別站了,過來給馮阿姨量一量血壓,中西結合,更為穩妥嘛。”

邵海波“啊”了一聲,心中大暖,同時也有點慚愧,自己這個當師哥的,沒有提攜上師弟,反倒是讓師弟處處照顧自己。

反應過來,他趕緊打開箱子,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設備都拿了出來,在醫院的時候,他也給馮玉琴看過病,可那是和很多的專家一起,並沒有覺得緊張。現在他單獨來給馮玉琴復診,又是在省委一號樓,竟然半天都沒把血壓計的盒子打開。

馮玉琴看他是這個情況,就擺了擺手,“血壓每天都有量,今天就不用你量了。我聽曾毅叫你師哥,我有些奇怪,為什麽你們師兄弟一個是西醫,一個是中醫?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好,好!”邵海波連道幾個好,就把自己當年學醫的事情講了一遍。

馮玉琴聽了之後很感興趣,又問了很多的問題。

邵海波一一回答,竟然慢慢地就不怎麽緊張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聽完始末,馮玉琴難得開口誇人,“你們師兄弟兩個都很不錯,一個有情,一個有義。”說完,她又看著曾毅,“我聽小唐講,那天在會診室裏,你說李主任的右手下面藏了東西,到底藏了什麽東西,能讓他立刻認定你能治好我的病?”

曾毅急忙搖頭,“馮阿姨,這個我可以不說嗎?那天要不是看師哥為我挨了處分,我也絕不會那麽說的。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什麽事情不能說?”

此時門外傳來聲音,眾人回頭去看,發現是方南國回來了,就急忙站起身來,“方書記好!”

“在家裏,就不要這麽拘束了。”方南國背著手走進屋裏,看著馮玉琴道:“怎麽樣,病是不是都痊愈了?”

曾毅就回答道:“剛把過脈,已經徹底痊愈了。”

馮玉琴笑著從椅子裏站起來,道:“老方,我剛才正問曾毅,那天在醫院,李主任的右手下面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方南國皺了皺眉,道:“你們這些個女人,整天就喜歡琢磨無聊的問題。”

馮玉琴不以為意,“老方回來了,那咱們就開飯吧!今天我還留了曾毅和邵大夫在家裏用飯,感謝他們醫好了我的病。”

“太麻煩了,其實這都是我們份內的職責。”曾毅客氣地推辭,其實有馮玉琴這句話就行了,真讓他留下來吃飯,可能還會覺得有些放不開。

“好嘛,是得感謝一下!”方南國點了頭,指著唐浩然,道:“小唐也留下,這幾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