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節 競爭(第2/2頁)

辦公桌很樸實,桌案頭上擺放了一杆精致的微型國旗和黨旗。

同時與國旗和黨旗擺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銘牌,上面寫著“漢川東方紅酒業有限公司總經理沙正陽”,而在“沙正陽”三個字前面還有一個顯眼的鐮刀和錘子的標記,以凸顯主人的共產黨員身份,甚至在下邊還有一行小字,“‘憶傳統,做貢獻,做合格的共產黨員’主題活動示範崗”幾個字赫然在目。

整個房間裏只是多了一組沙發,四壁也沒有多余的東西,就是一副很簡單裱了一下的隸體書法,“不患無位,患所以立”八個字,寬博厚重而不失雄渾奔放。

這是沙正陽來南渡之前,沙安仁給自己兒子專門寫的一副字,也是沙安仁從自己無數練筆中挑選出來的精品,沙安仁還自己出錢去“大方齋”裱了後,交給沙正陽。

沙正陽也是感觸莫名。

前世中,父親也是送給了自己這樣一副字,還是這幅字,只不過前世中他沒有帶到西水,而是珍藏在家中,一直到多年後擔任了盛橋鎮的書記之後,他才把這幅字掛在了自己辦公室。

沙家三個男人,沙父最擅長毛筆字,尤其好隸體,而沙正陽則以鋼筆字的行書為佳,別看沙正剛一副搞體育的模樣,但是一筆鋼筆楷書也是寫得像模像樣。

郭業山正在打量著沙正陽的辦公室情況,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大肆裝修,而只是簡單的打整了一下,這讓郭業山對沙正陽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窮不失志,富不癲狂,而且這墻上這幅字,更有點兒雄心萬裏的味道,郭業山有時候真的很好奇,這個家夥怎麽才大學畢業一年就這麽成熟幹練,宛如在體制內混了多年的厲害角色?

“嗯,也幸虧咱們先拔頭籌了,好歹起碼也讓人知道這經驗是從何而來。”郭業山轉過頭來,嘴角浮笑,“你那個老同學,嗯,聞書記的外侄,還真可以啊。”

沙正陽笑而不語,當初汪劍鳴找到他時,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汪劍鳴能主動找到他來挑開說明,而且理由也很足,要從全縣角度來考慮問題,當然他個人沒考慮周全。

沙正陽自然也不會去刻意針對什麽,目的已經達到,何必再要去做惡人?

更何況沙正陽可以肯定這是聞一震支使汪劍鳴來的,這要刻意追究,不但會在石國鋒那邊落個不識大體的印象,相比聞一震恐怕也會生出恚怨之心了,沙正陽還不想樹敵太多。

再說了,有郭業山在,石國鋒那邊自然有郭業山去撇清,真實情況大家自然心知肚明,足矣。

“郭書記,事情過都過去了,不提了。”沙正陽笑著道:“而且西口效仿咱們,那也是對咱們南渡工作的一個認可不是?石部長掛點咱們南渡,心裏也有數就行了。”

“嗯,不過你那個同學做事不太地道,日後你打交道要小心啊。”郭業山叮囑了一句,“對了,可能你也知道了,鎮上關於副科級幹部的推薦人選,定了你,但最終結果如何,還是要由縣委來決定,不過我也和石部長說了,石部長的意思是,哪怕這一次機會不成熟,明年組織也要考慮你。”

沙正陽面色不變,“郭書記,其實我對這個倒沒太在意,我就是擔心你走了,這酒廠離了你的支持,那就麻煩多了。”

“哪有那麽誇張?這酒廠我也沒出什麽力,都是你帶著一幫人做起來的,我走不走有多大關系?”郭業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再說了,酒廠搞紅火了,對鎮上對村上都有莫大好處,鎮上支持酒廠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

“郭書記,鎮上有你在,就是我們酒廠的定海神針,我們在外邊跑,心裏也踏實啊。”沙正陽語氣誠懇,“你也知道現在搞企業不容易,好不容易酒廠有點兒起色,我們就怕有眼紅的人別有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