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產能瓶頸

“哼,你說得輕巧,舉個例子,本來在他自己區域運砂石,但突然某天晚上開始讓你到另外區域去運,你有沒有疑問?有了疑問還運不運?在某些情況下你知道了是盜采,那你還幫不幫他們運?”

一連串的話語問得沙正剛張口結舌。

作為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新嫩,雖然對這個社會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但顯然還不清楚這個社會陰暗面的各種陷阱和圈套。

看見弟弟高昂的頭低垂了下去,好一陣後才悶悶的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一個大好機會?別人都可以這麽幹,我們就不能?真要有事兒,那不是所有幹這一行的都要被卷進去?”

沙正剛的話也讓沙正陽有些不好回答。

隨著漢都建築市場的熱火朝天,砂石產業的龐大程度難以想象,可以說漢都東西南北四面城郊的砂石行業都會開始逐漸進入火爆期,這和中國經濟的景氣期有很大關系。

基礎設施的建設,房地產市場的勃興,甚至還會超脫於經濟發展景氣規律,將會持續幾十年,而在這個行業中得利者不可勝數。

正如沙正剛所說的,憑什麽別人都可以,自己就不行?

這個問題也把沙正陽問住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前世中的思維陷阱所束縛了,慣性認定沙正剛和藍海他們就會走上涉黑的道路。

前世中藍海他們犯事兒也是2003年的時候了,現在他們恐怕還根本沒有想那麽遠,而砂石行業中蘊藏的利潤才是他們追逐的目標,至於欺行霸市和壟斷,現在還遠談不上。

沙正陽也從未想過要讓他們一輩子在運輸行業上紮根,大物流產業才是他為沙正剛和藍海他們設計的目標。

“這樣,我回去之後先了解一下再說。”沙正陽終於松了口,他覺得還是需要實事求是的了解一番情況再說,也別輕易武斷就下結論,這對沙正剛他們打擊也太大了,而且藍海他們也未必會接受。

就在火車站外,打了一個出租車,說好價錢不打表,直接回銀台。

這年頭還沒有專業的黑出租,或者說有也就是偶爾有開公家車的來利用公家車和油來掙幾個零花錢的,沙正陽他們兩兄弟沒碰上。

出租車對這種長途客且不打表的還是挺樂意,路上開得飛快,連沙正剛這個傻大膽都有些怵了,一直到下車才罵罵咧咧的松了一口氣。

沙父沙母都還沒有睡,大兒子一出去就是一個多月,趕在大年十五之前回來,也算是讓他們放了心。

尤其是沙正陽的迅速上進,讓沙父沙母都是老懷大慰,對兩兄弟的事情也放心了很多,知道沙正陽是個心裏有數的人,對自己兄弟的事情也會有分寸。

躺上床,本來在火車上都有些困意的沙正陽反而精神了起來,兩兄弟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哥,你們那酒廠生意就真的那麽好?老崔的影響力就真那麽大?”沙正剛一直對自己兄長突然化身大企業家有些難以接受。

大學才畢業一年,也就是給縣長當了半年秘書,怎麽就能突然對經營企業如此內行起來了?

要知道半年前兄長遭遇失戀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還顯得格外頹廢,他當時都替自己兄長難受,怎麽一下子就突然大變了呢?

沙正剛甚至回憶起了兄長回來那一晚,似乎在那一晚,兄長整個上上下下都有了一些不同了。

“哪有那麽簡單?”沙正陽哂笑,“老崔的確在年輕群體裏邊很有影響力,但是這一次我們在蘭州和太原賣的最好的還不是主打青春小酒,而是東方紅陳釀,前期我們投入了兩三百萬在蘭州和太原市場上打廣告,搞營銷,各種噱頭都做足了,徹底把氣氛造了起來,老崔的演唱會不過是把火點燃罷了。”

“兩三百萬?”沙正剛倒抽了一口涼氣,“你都舍得廣告投入兩三百萬,就舍不得坐飛機回來?”

“兩碼事兒,廣告投入那是有回報的,坐飛機和坐火車,又有多大區別?我還沒忙到日理萬機的程度。”沙正陽笑著道:“不過也許明年公司再上一步,或許可以開這個禁了。”

“那哥,你們這次在蘭州和太原的情況怎麽樣?”沙正剛忍不住問道。

“蘭州乃至甘隴市場很好,太原以及三晉市場還行,總的來說符合我們的期望值,但兩地市場還是有差異,甘隴那邊,紅旗大曲和東方紅陳釀很受歡迎,精品東方紅只有在蘭州還行,三晉那邊也差不多,和三湘那邊差異比較大,北方對白酒度數要求還是要高一些,48度沒那麽受歡迎。”

這番話沙正陽在第二天也在廠裏召開會議時,向廠裏的其他管理層作了介紹。

“甘隴和三晉市場細分差異比較大,我都沒想到紅旗大曲會如此受歡迎,我們專門做過市場調查,主要還是價廉物美,陳釀東方紅包裝精美,味道更醇厚,但價格卻高許多,所以在甘隴和三晉的礦區、農村還是紅旗大曲最受歡迎,但陳釀東方紅還是我們的主打方向,像太原、蘭州、大同等城市中陳釀東方紅明顯銷量更好,尤其是一些中高档的酒樓飯店中,陳釀東方紅已經能站住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