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重視,雙管(第2/2頁)

“安監局和鎮上的安辦又是如何通過的呢?”沙正陽慢慢的道:“秦淦昌怕是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分寸吧?辛禮義呢?他怎麽在管?何澤學和金明谷呢?他們當鎮黨委書記和鎮長都裝聾作啞,還是當甩手掌櫃難得糊塗?”

對這個問題楚天瀾卻難以回答。

他在官陂鎮工作多年,自然也有一些老部下,對官陂的消息自然很靈通。

現任鎮黨委書記何澤學原來是鎮長,和他關系一直很疏離,但與縣委書記袁成功關系很密切,接任鎮黨委書記之後,動作不斷,包括和他關系較為密切接任鎮長的金明谷現在處境都很艱難,沒少在他面前抱怨。

何澤學擔任鎮黨委書記之後一力提拔使用與他關系好的幹部,而原來楚天瀾在任時的一些幹部就紛紛靠邊站,但這種事情本身就上不得台面,楚天瀾從未在沙正陽面前提起過。

既沒有免你的職,也沒有刁難你,就是讓你挪個位置,比如黨政辦主任讓你到社會事務辦去當主任,財政所長讓你到農業辦去當主任,八大軍區司令都可以換防,你又有什麽不能動的?

何澤學和辛禮義關系是很不錯的,他們都是火坪人。

楚天瀾沒回答,不代表沙正陽不清楚這裏邊的故事。

前世中他也是對這類情形不少見了,這些部門和鄉鎮之間的明槍暗箭肚皮官司遠勝於一般小說所能描繪的,非身處其中不能明白。

至於說應對自然也找得出各種理由,安全設施和投入不過關,那也有各種客觀理由,甚至也可以采取一些“補救”措施來彌補,其效果自然也很難說一言以蔽之。

總而言之,監管部門如果存心要讓你過關,自然能找出無數理由來。

“天瀾,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讓辛禮義去過問,這件事情你幫我盯著點兒。”

沙正陽知道這個情況非同小可,如果辛禮義沒問題,那麽很快就能給自己一個答案,但如果辛禮義也被卷入其中,就復雜了,裏邊還會有什麽人牽扯其中,是不是如楚天瀾所說在省城結識了大人物,那還真的就不好說了。

楚天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覺得沙正陽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黃崗村和鶴嶺村那幾家小煤礦他是親自去實地踏勘過的,地形和地質條件都比較復雜,但煤質的確不錯,如果有大投入來解決安全問題,未嘗不能復工。

問題是資本家都是逐利的,先期投入太大,肯定是難以讓他們接受,其中風險不言而喻。

煤價本身就起伏不定,但從93年開始煤價開始攀升,去年煤價已經上升到了220元每噸左右,看樣子今年可能還會有一定程度的增長,這自然也引起了此行業中人的關注。

宛州煤炭資源一般,總體規模都不大,以中小型煤礦居多,而且大多集中在裕城、香城北部地區,像真陽、大野、東峽、臨河、桐山這些縣份本身煤炭資源也不多,所以官陂這幾個小煤礦似乎看起來也還是有些緊俏的味道了。

這些小煤礦條件復雜,現在的私人老板只顧著要賺錢,真的一動起來,那就是不顧一切的采掘,恐怕其規模比幾年前還要嚇人,一旦出事,恐怕就真的是大事了,所以他才這般急切的來提醒沙正陽。

這種事情你運氣好,也許你在這個位置上幹上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未必會出事,但你運氣不好,上任幾個月給你捅出個天大的禍事來也說不清楚,這一點楚天瀾尤其擔心沙正陽過於大意,不明白其中輕重。

注意到楚天瀾欲言又止的復雜神色,沙正陽心中也是一暖。

楚天瀾也是在為自己著想,擔心自己不明白其中利害,可有著前世記憶的他怎麽會不明白安全責任的重要性,但是這件事情顯然不是那麽簡單,他需要搞明白這其中的分寸。

辛禮義是一方面,另外他也要從其他渠道來了解,哪怕是楚天瀾給他的消息,他一樣要用其他渠道來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