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節 報道

對於像雷氏家族這種在香港略有底蘊的家族,要找到一些具體的操盤手並不難,關鍵在於能不能看清大勢。

這才是最重要的。

看不清大勢,再多的資金投入在海量的資本流動下都只能是螳臂當車灰飛煙滅。

而在雷亞文和雷霆他們看來,恰恰就是沙正陽能看清大勢。

92年借助索羅斯狙擊英鎊一戰,雷亞文和他幾個朋友小有斬獲。

但是當時限於資金和信任度的問題,也只能說是略有所得。

而沙正陽在隨後五年裏再無半句評點,也讓沙正陽在雷亞文他們心目中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雷亞文一直懷疑沙正陽背後有人,而且是大人物,否則難以解釋沙正陽為什麽能精準的窺測出英鎊脫離歐洲固定匯率機制這一堪稱大海撈針的時間節點。

如果沒有一個龐大的分析研究體系來為其提供信息情報,誰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也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是雷亞文幾個搞金融的朋友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並給了雷亞文建議。

而沙正陽平步青雲的仕途升遷之勢也更強化了雷亞文的這一看法。

哪怕你沙正陽再有本事,可國內的這種論資排輩的政治生態決定了你破格提拔可以偶爾為之,但絕無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但沙正陽就打破了這個規律。

除了沙正陽背後有人,甚至極大可能性是中央有人,似乎很難解釋得清楚為什麽沙正陽在這幾方面都能有特殊的造化了。

雷亞文甚至有時候都在懷疑沙正陽是不是某些大人物的白手套,但是這幾年裏沙正陽並無其他動靜,除非沙正陽避開了他們而另有安排。

只是沙正陽這麽一步一個腳印的還在下邊打磨資歷,雷亞文也只能承認自己看不穿這一切了。

不過雷亞文他們並不在乎這一點,只要沙正陽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就好。

華泰空調項目既可以作為沙正陽的政績,同時又能為雷氏家族進入內陸市場建立起一個橋頭堡,這對雙方都是有益的,自然皆大歡喜。

但雷亞文更感興趣的還是在股市匯市上的這種翻雲覆雨。

所以他也下意識地詢問沙正陽有無資金也來玩一把,他願意無償接受,大家集合資金在一起來玩這一場。

原本沙正陽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雷亞文的提醒還是讓他怦然心動了。

左右98金融危機是誰也躲不過的,自己帶來的蝴蝶翅膀煽不動這個大勢,東南亞乃至香港、韓國和俄羅斯的羊毛始終都是有人要來剪的,何必非要忸忸怩怩的不好意思下場伸手?

對金融投機沙正陽本來是一直不太認同的,當然明知道地上有錢不去撿,那就不是明智而是傻了,所以適當的玩一把,見好就收,未嘗不可。

對於沙正陽的提議焦虹頗為好奇,她印象中好向沙正陽從未在這方面有過建議,更多的還是認可在實業上的投資,而這種玩資本遊戲,那就有些出人意外了。

“正陽,我的理解你是說我們個人投資?不是東方紅投資?”焦虹試探性的問道。

“嗯,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質押部分你們在東方紅的股權,騰出資金來試一試水。”沙正陽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建議有些顛覆自己以前的人設了。

“我沒聽錯?”焦虹似笑非笑,“搞投機,不是投資?”

質押股權來貸款運作,顯然不是投資而是投機了。

“嘿嘿,虹姐你要那麽理解也可以,只要虹姐信得過我就行。”沙正陽笑了起來。

“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這也太讓人意外了,正陽你好像這段時間性情大變啊,和原來大不一樣啊。”焦虹忍不住道。

性情大變?沙正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要沒獸性大發就行,“好了,就說到這裏吧,到時候我也會和嬋姐、柏山以及寧月鳳它們說說,信得過我的話呢,就試一把,權當遊戲吧。”

“你可是說得輕巧,遊戲?關系我們身家的遊戲,幾百萬上千萬的遊戲,誰玩得起?”焦虹沒好氣的道:“我和月嬋倒是孤家寡人,人家柏山和月鳳都有一家人,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的大心臟,無所謂?對了,你個人問題還沒有半點考慮?你究竟在想什麽?”

焦虹的話一下子就讓沙正陽眉頭皺起來了。

這可真的是一個難以回避的話題,寧月嬋和焦虹她們都很關心,而自己似乎也的確該確定了。

顧湄貌似很合適,而且也和自己跨越了那道界限,但是他卻感覺好像顧湄有些說不出的心事,要去讀研似乎更像是一個借口。

只是對於顧湄他又沒有其他的渠道來了解,齊瑞芬那邊現在也知之不多了。

如果不是顧湄,還能是誰?

卿箬笠?看起來也很合適,問題是自己即將離開宛州,這段若有若無的感情,還能延續下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