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節 艱難,把脈(第2/2頁)

企業職工的下崗裁員也是一道刮骨療傷的難題,但是卻又不得不走,這對於鐘廣標來說也是一個巨大挑戰,不過他好在也在漢化集團幹過多年,對這一塊工作也不陌生,再苦再累,他也要接著。

讓他最為棘手頭疼的是轉型。

轉型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甚至在方向上都不明確,如何轉?往哪個方向轉?

數萬職工,哪怕只是一部分轉型,那也是一個天大的事情,如何來實現轉型?如果沒有政府的一個詳細可行的規劃,根本不可能。

同時轉型對於在石油行業幹了幾十年的工人來說,他們又如何去適應?這些都是問題。

坐在大班椅裏,鐘廣標搓了搓自己的臉。

對於鐘廣標來說,問題很多,但是更為關鍵的是找不到幾個可以推心置腹商量的人,這才是最讓他無奈的。

集團公司剛組建起來,幾個副總,除了省經委過來的那位還算和自己說得來,其他幾位要麽是長河能源過來的,要麽是三大煤業和煉化上過來的,現在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工作大家嘴巴上都說得很來勁兒,但是具體到落實上,大家就噤若寒蟬了。

千般苦惱,卻難以向人傾訴,鐘廣標嘆了一口氣,拿起電話,突然心中一動。

“正陽,你在哪裏?”

“我知道你在黨校學習,這會兒也該學完了吧?晚自習,你們還有晚自習?”鐘廣標有些好笑,“嗯,能不能出來?要請假,行,你去請假,如果實在不行,我來幫你請。”

半個小時後,鐘廣標的陸巡已經停在了黨校門口,等到了沙正陽出門。

“鐘書記,這麽悠閑?”沙正陽一上車就打趣道。

“悠閑?你知不知道前天晚上我連夜從秦都趕回來,研究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和就和尤省長到王省長那裏去匯報工作,昨天研究一整天,安排人去處理,今天下午才算是把事態控制住,勉強平息了下來,到現在我連晚飯都還沒有吃一口。”鐘廣標氣哼哼的道。

“這麽嚴重?”一聽控制事態,沙正陽就明白什麽情況了,“又和中石油那邊鬧騰起來了?”

“哼,哪年沒幾回?”鐘廣標嘆了一口氣,“可這樣何時是個盡頭?翻來覆去,寸土必爭,寸利必得,對於兩家企業來說,似乎都成了關乎生死存亡了,可人家中石油可以折騰得起,我們長河石油呢?”

沙正陽見是鐘廣標親自開車,也有些詫異,“這要去哪兒吃飯?”

“不吃了,沒胃口,找個地方坐一坐吧。”鐘廣標有些疲倦的啟動汽車,徑直駛入車道。

感覺到鐘廣標情緒不太好,沙正陽寬慰道:“每到一個新環境,都要有個適應期,慢慢來就好了。”

“正陽,沒那麽簡單。”鐘廣標目視前方,“我還是低估了難度,呆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就越覺得這個任務太具有挑戰性了,難怪王省長專門和我說要有一些受挫折吃苦頭的心理準備,我之前還沒有體會到,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

沙正陽若有所思,“鐘書記,你所說的吃苦頭受挫折,主要是指哪些方面?”

鐘廣標看了一眼沙正陽,點點頭,“今天把你找出來,其實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我覺得你的腦瓜子要比一般人更靈活,搞企業我也在行,你說企業改革那一套也好,我也懂,但是我總覺得我的思維總還是停留在固有思維中,很多時候跳不出窠臼,不像你,很多點子都是別出心裁,另辟蹊徑,我就想讓你幫我給長河能源也把把脈,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路子點子,給我一些建議。”

“鐘書記,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麽大本事?”沙正陽笑著道:“不過我倒是真喜歡一些有挑戰意義的事情,而且不瞞您說,我這段時間也有針對性的在琢磨,我的舍友就是省計委礦業能源處的處長晁漢忠,他可是向我介紹了不少情況,我覺得很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