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牛不牛?

走了一圈,再度進公園,沙正陽的感覺卻不一樣。

看著身旁這個雖然容顏嬌媚但是卻依然保持著慣有的清泠風範的女孩,前世中的種種又浮現在腦海中。

嫁給沙正陽之前,蔣冰雁居然還真的沒有過像樣的戀愛史,頂多也就是家裏強逼之下去相親見個面,但是幾乎毫無例外的都沒有第二次了。

拿蔣冰雁自己的話來說,她更喜歡年齡大一些成熟一些的男孩子,而那種假作清高以顯示層次,或者以市儈充成熟的男性恰恰是年齡偏大這類群體中的多熟,但在蔣冰雁面前,這種人都毫無吸引力,而那種真正具備成熟大氣而事業又有一定成就的男性很顯然在這個社會上屬於稀缺品,而沒有結婚的那就更寥若晨星了。

正因為如此前世中的沙正陽雖然有過一段婚姻,但是還是最終贏得了芳心,當然這也和當時沙正陽事業有成有很大關系,三十多歲的正處級幹部,相貌堂堂,雖然有過婚姻和孩子,但是都已經過去式,而且孩子也都在跟隨母親在國外去了,幾乎沒有多大影響,所以終於成就一段姻緣。

但是今世呢?

毫無疑問,現在的蔣冰雁比前世中自己認識對方時相對要更單純一些,哪怕此時的她已經有了一些慧黠巧妙的心計,但是那也是在自己心儀的男孩子面前發動主動攻勢的一種高智商做法,無可厚非。

問題是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以說蔣冰雁此時的三觀已經定型,很難有多少大的改變,也就是說她對事業,這其中包括她對自己的事業,也包括她對自己婚姻對象在事業上的追求恐怕都會有很高的要求,倒不是說沙正陽自己本人對自己事業追求就到此為止了,也不是他如果真的和蔣冰雁結婚的話就不支持蔣冰雁在事業上追求了,可是兩個人都奮力在事業上追求,會對家庭生活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呢?

前世中以自己的退讓為起源,最終結果就是自己退出了這段婚姻,但今世自己不可能如此,那這段婚姻又會變成什麽樣?

沙正陽無從判斷。

某一瞬間,沙正陽發現重生一世的自己居然已經有些不太會愛了,或者說很難在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份感情中去了,到底是前世姻緣影響,還是因為兩世為人,而今世有太多更值得一做的事情使得他已經沒有那麽多精力在放在愛情這份略顯雞肋的事情上了?

蔣冰雁也注意到了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怔忡不定。

蔣冰雁也清楚雖然自恃各方面條件都絕對稱得上是出類拔萃,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已經快三十的男人,她沒有任何把握。

三十歲不到的副廳,絕對屬於稀缺資源,像自己這樣的女孩子當然也屬於稀缺資源,但是和對方相比,稀缺度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蔣冰雁從來不願意將就,特別是在感情和婚姻上,大學時代就有無數人追求自己,但她從不考慮,因為她觀察過大學時代中那些男生絕大多數都還沒有對自己的未來有一個明確的規劃,或者說即便是有,但大多都是一種相對短淺粗糙的設想,並未真正成熟到能夠確定目標,並為實現這個目標制定出切實可行的計劃。

人年輕而登上高位,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家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我的能力,這才是關鍵。

這意味著人家有足夠的成長潛力和時間優勢來一步一步實現人生目標,這從這一段時間裏自己接觸沙正陽過後的感覺就能得到結論。

“師兄,我先定下來了,在靜水坊開了一個大包間,能容納十個人,我們有六個人,嗯,我也約了學校的薛部長,但是他未必會來,估計他要看你到不到才會來。”蔣冰雁很難得了嘴角微翹,展露一絲笑意。

“這話不妥,怎麽是因為我來不來才確定他來不來?”沙正陽看了一眼蔣冰雁,“薛部長我知道,原來是搞學術的,但現在怎麽就到宣傳部去了?”

“師兄你這話問得也不對,人家怎麽就不能去宣傳部了?學校也是一個社會,一樣需要從各方面來開展工作,薛老師原來就是教歷史的,口才甚佳,還帶過校辯論隊,到宣傳部也算是得其所長吧?”蔣冰雁振振有詞。

“不是,我就是覺得薛老師教歷史教的挺好的,學生們都愛聽他的課,每次大課教室裏都坐得滿滿實實的,其實他在教學上完全可以更上一層樓,何必要去宣傳部?”沙正陽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兒底氣不足,憑什麽人家就必須要走學術這一道而不能走仕途?

漢大好歹也是未來的副部級大學,內部一樣是一個小體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走學術還是走仕途,要見仁見智了。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師兄,學術那條路一樣不好走,競爭激烈程度恐怕不低於其他,相比之下薛老師口才好,思路清晰,而且又能寫一手好文章,到宣傳部也很受歡迎,咱們這一次百年校慶,薛老師也是主力呢。”蔣冰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