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使命

聶左、蘇信和蕭雲的確缺乏信念，他們沒有父母陣亡在DK之手，和DK並沒有死仇。缺乏信念也是蕭雲為了家庭，提出退休的主要原因。蘇信完全是學而致用，從孩童時代開始，接受殘酷的訓練十幾年，最後發現無用武之地，當DK出現，蘇信非常激動，自己終於可以上陣了。心情最復雜的當屬聶左，他有一位穩定女朋友，他可以輕松找一份報酬不錯的工作，這一切讓他並不想發現DK，但是內心擁有的責任感感又讓他將發現DK的消息告知了黎明總部。

宿命也好，使命也好，當你出生在一位忠誠黎明的戰士之家，你的生活軌跡已經被規劃好了。可以當逃兵，黎明聯盟中，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時候提出退休，不需要理由。蕭雲破了記錄，破了無殘疾三十五歲退休的記錄。這就是信念的動搖。在蕭雲看來，黎明所承付的使命遠不如自己的家庭重要，並且蕭雲並不打算將孩子送到黎明。

……

蘇信開車，後座的聶左問：“什麽叫使命？”

“使命就是把DK全部殺掉。”蘇信用最簡單的話語概括。

“為什麽？”

“因為他們是壞人。”

“努爾哈赤殺了多少中國人，現在人們不是一樣敬仰他？”

“他贏了，如果DK把我們和他們敵人都滅了，那他們同樣會受到敬仰。”蘇信後視鏡看聶左：“怎麽？猶豫了？”

“沒有，有些事是必須做的，和對錯無關，這才叫使命。或許教科書是錯的，DK是好人，黎明才是壞人。但是我作為黎明一員，必須做黎明要做的事。”

蘇信反問：“教科書會錯嗎？”

聶左搖頭：“DK確實幹了很多壞事，但就現在法律制度來說，已經可以從法律層面對他們進行限制，甚至是逮捕他們。我只是覺得黎明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這世界總是有壞人的。”

“聶左啊，假設這世界上有十個聰明的壞人，只會有兩個壞人受到法律的懲罰。”蘇信道：“就說納粹吧，如果不是以色列人派遣行動組，全世界抓捕納粹，有多少納粹會善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有些事需要人去做，我們恰巧就是有資格去做的人。”

聶左問：“看過古惑仔電影嗎？”

“看過，我高中時候很多人迷古惑仔，還自己成立什麽幫，什麽派。”

“對，古惑仔在電影中是壞人，他們做了很多壞事，打砸搶燒，還殺人。但是為什麽反而會激發大家對他們認同呢？”聶左道：“是因為沒有拍攝出他們讓大眾厭惡的情節，DK也一樣，現在大家對DK的認識是，一個成功者的標志，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是他們有能力做壞事，有魄力做大事。DK兄弟會更代表一種權利，能呼風喚雨的能力。如同古惑仔電影中，大家都怕古惑仔一樣，所以很多人覺得當古惑仔很威風。”

蘇信問：“你有什麽看法？”

聶左道：“我認為要打擊DK，不能只是刺殺，應該轉變思路。比如導演如果拍攝出古惑仔敲詐、勒索、毆打、逼迫學生開房的片段後，學生還會崇拜他們嗎？不會，而且會憎恨他們，因為他們會代入到學生的身份。當你只比人強一點時候，大家會嫉妒你，當你比人強太多時候，大家會崇拜你。我們要將DK從能力最高層拉到道德最低層，這樣才會引起共鳴。”

“比如說？”

“比如說某DK成員，某大財團老大QB未成年人，這條新聞出現，DK兄弟會榮譽就會被玷汙，沒有地位，沒有榮譽，DK兄弟會就成為過街老鼠，因為所有的人都不會容忍這種很壞的行為。”

“誣陷？”

“不，誣陷經不起考驗。DK成員都是富豪，沒有錢辦不到的事，他們其中肯定有人做過一些很齷蹉的事，將這些事情曝光，我認為要比一個個刺殺他們來的效果好。”聶左道：“甚至DK兄弟會內部說不準也會憎惡他們。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們不是決策層。”

“不是，我覺得這辦法很好，可以和老爹談談。”蘇信問：“不過人家如果無恥一些，不叫黃昏了，改名叫黑夜，這招就沒用了。”

“不會，DK兄弟會被打擊很多次，但是始終堅持用這個名頭，不僅是榮譽、驕傲和成功的認可，我想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比如DK的幕後老大也是一代傳承一代。”聶左道：“死老外他們有些家族可是傳承了千年，說不準他們就將DK兄弟會當成家族產業經營。死了姐姐，弟弟重新組建，死了爸爸，媽媽上陣。”

“誰知道呢，賭個午飯，聯絡員是男是女。”蘇信是行動派，不想琢磨這些問題。

“你真無聊。”車內沉默好一會，聶左道：“女的。”

“為什麽？”

“雲哥比較細心，在訓練時候，我們兩人都發生過丟三落四的錯誤。如果雲哥不參加，那總部肯定會派遣一位細心的人來配合我們。相對來說，女性比男性更為細心。”聶左道：“另外，第一次和總部聯絡員合作，總部不想聯絡員掌握太多控制權，如果派遣個壯漢，那我們下意識就會有戒備心態，所以，今天的聯絡員應該是女性，而且是外表看上去比較沒有侵略性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