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至親之人(下)

蘇誠道:“周銀河和吊死鬼關系應該不錯,吊死鬼應該知道田霞這人。從你說的田霞資料來看,我覺得田霞確實非常合適。吊死鬼對歐洲並沒有多大的滲透能力。但問題是,如果田霞控制了把柄,我覺得她應該已經拿出來了。”

蘇誠道:“實際上我看葬禮視頻,不是看葬禮來賓的表現,而是在觀察周子,周女,兒媳和女婿。因為我鉆了一個牛角尖,假設周銀河確實托付給別人一個把柄之類的東西,那麽如果不是周子他們,或者副總裁家大業大的人,把柄已經公之於眾。”

白雪問:“顧問,你確定東西是在周子,周女他們身上?”

蘇誠搖頭:“放在周子和周女身上似乎又太直接。吊死鬼查到了秦家,這代表他已經調查過周子和周女,周子和周女沒本事瞞過吊死鬼。按照人情來說,兒媳和女婿反而不會被吊死鬼所懷疑,畢竟周銀河不是他們親爹。反過來說,兒媳和女婿憑什麽要為周銀河報仇?”

蘇誠道:“不過你們看視頻,會不會發現兒媳似乎太傷心了一些。”

但凡兩個人以上一起做事,都會出現主次之分。比如一起上樓梯,誰走前面,誰走後面。以這次葬禮來說,周女和女婿很正常,女婿表現比較積極,少傷心,重點關懷自己的妻子。但是周子和兒媳這一對,蘇誠覺得有些別扭。

比如遺體送進焚化爐,小門關上的時候,女婿扶持了周女,周女情不自禁先跪送,女婿覺得自己應該跪送,而後一起跪送。兒媳表現比較突出,當遺體被推進去時候,她已經完全癱倒在地,沒有跪拜,傷心絕望的癱坐地上,看著小門關上。再看周子,周子倒也正常,男子不會表現出太難過,最後也是主動跪送,做的都不錯。

唯獨是兒媳,蘇誠覺得太過了點。

在農村住過的人多少知道一些,有一種叫哭喪,婆媳矛盾不可調和,可是當婆婆去世時候,兒媳必然要哭的死去活來。否則定被外人所議論。伴隨社會發展,大家已經不是很在乎你是不是一個孝順的人,是不是真心孝順的人,這是你的家事,和他與你的交往沒有關系。明眼人都知道死者生前你和死者之間關系。

這傳統就如同超度一般,諸如某人即將離世,告訴子女,不許請道士和尚,浪費錢,而且還折騰人。但是在其去世後,兒女還是請了道士和尚,理由是,這水陸道場不是為了超度死人,而是演給活人看的。無論他們在死者生前是否孝順,這一關沒做,就是畜生,做了大家都安心。至於死者的遺願,沒有人會去在乎。

原本可以理解兒媳是這樣的人,但是兒媳的行為不是演出來的。要演她會嚎啕大哭,會念叨什麽什麽什麽,給賓客表現出自己是一個多麽孝順的人。

“叫光頭過來看看。”精神境界的東西,蘇誠沒把握,萬一兒媳是累倒的呢?心力交瘁也有可能。

……

光頭連續看了四遍,而後來回倒,最後道:“我同意蘇誠的看法,我們將傷心分10分,兒子是七分,女兒是八分,女婿是四分,兒媳是滿分。以女婿角度看,他可能之前就傷心過,早接受了這個現實。兒子中等,女兒或者說是女人,她們感性強烈,即使之前傷心過,火化之前還是會再次觸動她們。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兒媳和女婿本應該是半個旁觀者,女婿表現一切正常。他有些是被逼出來的傷心,所以簽字,火化前出示死亡證明之類的他非常積極和主動,就是為了避免自己不擅長表露感情而尷尬。”

光頭:“如果你們沒說這女人是兒媳,我會覺得她是周銀河的女兒或者是老婆。”

蘇誠道:“光頭,幫我們分析下為什麽?扒灰嗎?”

“以我掌握周銀河的資料來看,這不至於。”光頭道:“具體什麽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就是,但是扒灰應該不會。我們現在假設兒媳對周銀河有非常深的感情,無論哪種感情,我認為周銀河會在金錢利益上體現出來才對。周銀河是一個對金錢非常大方的人。”

宋凱道:“周銀河的遺囑在三年前立過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遺囑,遺囑中交代說自己百年之後,所有資產兒女平分。另外有幾個條件,比如他們只能最多賣掉擁有的50%的銀河集團股權,50%的股權必須自己或者交給別人經營十年以上。遺囑沒有對女婿和兒媳有其他任何的提及。”

蘇誠道:“也就是說,周銀河完全沒有考慮到女婿和兒媳的收益。”

光頭攤手:“我也不知道了。”

蘇誠道:“這樣可以排除扒灰,或者是愛情?”做周銀河情人,周銀河竟然沒有對其經濟有任何保障。如果是扒灰,周銀河一死,周子翻臉,那周媳什麽都沒有。

光頭問:“你們查什麽案?”